便利店的白炽灯管发出电流嗡鸣，冷藏柜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折射出朴智旻玩味的笑，周边的一切事物都随着他的出现而静止。
他指尖的金色羽毛在冷光下流转着奇异辉光，像是将碎未碎的月光。
"二十年前，圣约翰教堂。"朴智旻突然用手术刀在玻璃上刻下十字架，"有个蠢天使剖了半颗神核，就为了给快死的人类女孩织光明茧——"
金泰亨的幽蓝火焰瞬间吞噬整个货架，火星却在触及羽毛时诡异地悬停。
朴智旻吹散指尖灰烬，将羽毛贴近南智柚颈间未消退的暗纹："猜猜看，这羽毛主人最后吻的是谁的前额？"
暗纹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便利店所有玻璃制品齐齐炸裂。田柾国的嘶吼穿透数个街区，食影虫潮水般退入阴影。
南智柚跪坐在满地玻璃渣中，看着掌心浮动的光粒怔怔发愣。
那些光芒温柔地包裹着她颤抖的手指，仿佛在安抚受惊的幼兽——可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力量。
"被天使祝福的容器......"金泰亨盯着她后颈逐渐成型的羽翼印记眯起眼睛，"难怪JK像疯狗一样追着你咬。"
朴智旻突然拽过南智柚的卫衣帽子，在她耳畔哼起古怪的安魂曲调。
暗红纹路自他指尖蔓延，与金光纠缠成荆棘锁链："多讽刺啊，金硕珍用命护住的爱人转世，现在连他的脸都记不清。"
货架轰然倒塌的巨响中，田柾国撞破落地窗滚进店内。
他裸露的皮肤在日光灯下泛起焦黑，却疯魔般抓向那根羽毛："闭嘴！哥哥才没有......"
金光突然暴涨。
南智柚无意识地抬手，光流如缎带缠绕住暴走的鬼怪。
那些曾撕裂金泰亨的黑暗触须，此刻温顺地匍匐在她脚下，仿佛被驯服的恶犬。
"圣疗术的应激反应。"朴智旻吹了声口哨，"看来金硕珍把神核种得太深了。"
田柾国蜷缩在光茧中发抖，溃烂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当他抬头时，南智柚看见那双猩红瞳孔里晃动着破碎的泪光——这个屠戮无数的怪物，此刻竟像个迷路孩童般拽住她的衣角。
"为什么是你......"他嘶哑的嗓音裹着血沫，"哥哥把光明留给你，却让我在黑暗里腐烂了二十年。"
金泰亨的火焰刀横在两人之间："要发疯滚回你的下水道。"
警报声由远及近，便利店外围满警车。
朴智旻笑着隐入阴影："建议查查祖上三代哦小柚子，说不定有天使求爱日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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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系阶梯教室内，闵玧其正用记号笔在南智柚课本上画猪头："柚子同志三天没来上课了，你说她是不是被金泰亨绑架......嗷！"
突然出现的草莓牛奶砸中他后脑勺，南智柚顶着黑眼圈瘫坐在后排："绑架你个头，我在准备投行实习面试。"
金安夏敏锐地发现她高领毛衣下的绷带："你脖子怎么了？"
"被野猫挠了。"
与金安夏寒暄了几句之后，南智柚瞥了眼窗外树梢——金泰亨正倒挂在梧桐树上啃鲷鱼烧，察觉到她的视线还晃了晃零食袋。
教授走进教室时，朴智旻拎着咖啡自然地坐在她旁边："早啊，小柚子~"
南智柚钢笔尖戳穿讲义。
……
"不是我说，"
"你们超自然生物都这么喜欢骚扰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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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田柾国回到了仓库，手术刀折射出冷冽寒光："找到你了，哥哥的......"他喉结滚动半晌，最终咬牙切齿道："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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