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长十里,宽十里,城内人口四十万,全郡人口四百多万,甚是繁华热闹,
在一座不小的宅院住下来,刚开始还好,后来不断有徐娘半老的气质出众的美貌贵妇来约我喝酒,喝完酒就是一通风流,我当然是来者不拒,先不说这些女子,大的四十多岁,小的三十多岁,都保养的非常好,别有一番韵味,就说那两个近五十岁的妇人,依旧风韵犹存,不过她俩只是约我喝酒,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握住我的手,又哭又笑又拥抱,然后又走了。
每日里我走在街上,总有和我温存过的妇人在远处带着小孩子对我指指点点,不知道对孩子说些什么,这些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四五岁,我侧耳倾听,分明听到孩子们叫她们祖母,靠,原来与我约会的都是些奶奶级别的,不过保养的倒是挺好。每到这时,我就会有心酸的感觉。眼泪有时会控制不住往下掉,每到这时,体内就像开了加速器一样,不知什么功法疯狂运转。
不觉青丝换白头,往事已矣堪回首,
不堪回首对浊酒,有泪两行顺颊流
故人相见不相识唯有殷望解相思
花有来年重开日,人无再回年少时,
这些妇人来过一次之后,都没有再来过,但我却开心不起来,总觉心情沉重,乖巧的仙儿就唱着教她的儿歌逗我开心,童音清脆悦耳,宝贝心意款款,倒也令我逐渐恢复,蓉儿她娘时不时弹奏一些从没听过,但又觉得莫名熟悉音调欢快的曲子给我听,不多久我又恢复常态,来到太原后两只雕都不知去向,估计是去草原上追逐猎物撒野去了。雕嘛,不就爱翱翔奔驰,俯冲抓猎物。
秋高气爽正好游,拖家带口向西行,
借问行人衙何处,村夫遥指白土城,
白土城,又名重土城和卦象城,地处太原西南一百里外的白土县,因城坐落在一片巨大的土冈上而得名,又因为城市像一个天生的八卦阵而得名,这一日我拖家带口郊游,顺便去八卦白土城一观,土城道路纵横交错,空中白雾沉沉,行人大多神色匆忙,城颇有仙气。人颇为忙碌,我猜想应该是都忙着去城外野猪林打怪升级,噢应该是去城外野猪林打猎,野猪林位于城西十里外,背靠群山万壑,内有溪水数条,占地数万亩,无数野猪野鸡兔子出没其内。
此次一来游山玩水,二来则是来土城上任当个县令,数日前我在城中算卦,一名年轻的杨姓县太爷,肥头圆腰带着十多个老婆来算卦,我看他印堂发黑,霉运连绵不绝,众多妻子却貌美如花气质颇佳,就故意告诉他一切顺利,高升在望前程似锦,他听后拍着大腿直说准,他正是土城县令,如今任期已满,新差事尚未下来,被我一席话说的心花怒放,故而举荐我土城县令之职,晋国规定县乡两级官员三年一任期,历任高升时都可以举荐,但需要经过上一级考察,并且新官上任有一个月试用期,这一个月内,百姓不满意县令的话,县令就要下台,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拿着县令大印到太原府报备后,就屁颠颠带着一家子游山玩水来上任。
听上一任杨县令所说,土城人民富裕安定,公务清闲,故而他闲来无事只好娶妻纳妾,天天美食排解无聊日子,直娶了十多位妻妾,
直吃的脑肥肚圆。我一听,这不就是心目中的完美生活吗,钱多事少老婆多,日子赛过神仙窝,不顾两位娇妻怀疑的眼光,毅然放弃了诸多有前途的职业,仰身甘为县太爷,信誓旦旦对两位娇妻和两个孩子保证,我才不是冲着可以娶很多老婆才来当县令的。
土城形似八卦,有八个城门,通常上任者都要从北门而入,意喻贵北临中南之意,离任高升者都从东门而出,意喻西人迎东紫之意,这次上任前十日,我已通知县尉县承衙役,由北门而入,一进北门,就看到一百名衙役分列两旁,高声齐呼“欢迎白县令驾临土城。”我满意的看着这排场,在县尉县承的引领下步入县衙安歇。
翌日,刚来到前面大堂坐好,正想着去哪里逍遥快活,县承带着四个衙役搬着四摞一人多高的卷宗放在我面前。
“县承,这是?”我疑惑的问道:
“白大人,这是最近三年积压的民事纠纷卷宗,这是近三年挤压的奇案大案,这是本县的赋税钱粮,这是本县的人口地数。”县承说道:听罢,我一个蹊跷从县太爷椅子上摔下来,我的天,这是积压了多少公务,怪不得前任县令脑肥肚圆妻妾成群。
“本官没时间看,你就直接说,本县有多少存银存粮,至于诸多案件,去,衙门口设一冤鼓,告示民众,有冤击鼓申冤即可。”我懒得看这些卷宗,我是当县太爷享福来的,不是来当孺子牛来的,
“回大人,本县共有民十九万,城中百姓十万,府库中有金三千两,银三万两,铜钱百万贯,粮食百万担。”县承一五一十说道:听他汇报完,我寻思着,这县衙还算挺有钱的。“前任杨县令离任前府库数目几何?”
我问道:
“回大人,金五千两,银十三万两,铜钱百万贯,粮食百万担。”县承答道:
我思索着,三年晋县令,三十万雪花银,这家伙够黑的,下手就是十万两白银和两千两黄金,这全部折算成银子就是三十万两,铜钱就是三千万大钱,怪不得都挤破头想要当官,仅仅是一个县令,三年就可以捞三千万,也就是晋国富庶,民众不差钱,这要是搁在魏蜀吴任何一方,这么贪不被诛全家才怪。
衙门口设鼓虽然恒古未见,但边上贴着告示,上面写的清楚明白,有冤击鼓,无冤肃静,上堂申冤者不得咆哮公堂,围观者不得大声喧哗,有理有据一目了然。不过大家都不愿意做第一个螃蟹,你看我我看你窃窃私语。
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上前击鼓鸣冤,我随即升堂问案。
土城有个叫张成的地主,家财殷富,可是却吝啬异常。他的老婆张李氏,娘家比较困难,经常想要接济娘家,张成都不同意。张李氏因此偷偷派家里的家仆申大送些粮食油盐之类的东西到娘家去。想不到这申大反倒以这件事威逼张李氏与他通私,张李氏也没有见识,只好被迫从了,也不敢对夫君去说。秋末,张成带着申大到各个佃户家里收租,一天在佃户孙二家里收租,这孙二是申大的姑表兄弟,因此准备了酒席格外招待。大家都喝得半醉的时候,张成卖弄自己知识,谈论人身上生痣的说法道:“女人**边上有痣的,都是富贵相。”这让申大想起张李氏的**附近就有一个大痣,酒后吐真言说:“你妻子阴边就有痣,果然是富家婆。”张成听了心中怨恨,表面上假装没有听见。赶回家里责问妻子,张李氏只得把缘由说出。张成颇有法律知识,说道:“这个是‘迫通’,依照官法,被通妇人没有罪。我今晚要杀了申大,另外娶个老婆,你就只能降为通房丫头了。”
这天晚上,张成要张李氏准备好酒菜请申大喝酒。把申大灌醉后,张成用麻绳把申大绑在桌子上,又用湿布把他的嘴巴眼睛都扎起来,用刀在申大的胁下猛刺一孔,一边用开水浇淋,把创口烫白,看不出血荫。等申大死了,把绳子解开,扔到他自己睡的床上。第二天派人去通知申大的弟弟申二,说申大“中风而死”。申二叫了表兄孙二一起去收尸,孙二把那天申大说“主母”阴边有痣的事对申二说了,两人在收敛尸体时特别注意,果然发现胁下有处伤痕,于是立即到县衙门去报案。
本县的杨县令不勤公务,只派县承前来检验,发现了胁下果然有一伤口,但是肉色干白,没有血荫。杨县令把《晋国冤假错案大全》拿出来,指给申二、孙二、张成三个人同看,说道:“书上写得很明确,凡生前刃伤,会有血汁,其所伤处血荫,四畔创口多血花鲜艳。若死后用刃割伤处,肉色即干白,更无血花。只因死后血脉不行,所以肉色白也。申大胁下虽然是致命处,但是伤痕肉色发白,肯定是你们两个收尸后弄出这个伤来讹诈。”孙二急了,赶紧把那天申大酒后说张李氏阴边有痣的事情向杨县令说明,当面控告张成是怀疑自己妻子与申大通私,所以杀死申大。请求县令把张李氏传来对质。可是张成辩解说:“我们富家人家的妻室,决不能蒙受跪在衙门里受审的耻辱。他们这样控告,就是要出我妻子的丑。这样难证明的事,拿出来当证据,正可以说明这两个人真是坏人。”这杨县令也是个懒官,嫌麻烦就训斥申二孙二道:“你们这两个刁民全然不知法度,如果是与主母通私,这申大就是个斩立决的罪,现在死了也是活该。你俩现在只管这伤痕真假,不论私情有无。完全是胡闹枉法。”下令将孙二打二十板子,作为“挑唆诬告”,申二也打二十板,确定是“诬告”,两个人都要判处监禁三个月,还要向张成支付一年的地租作为赔礼。张成无罪归家。
原本一切已经定案两年多,双方事后也都不再纠缠,但张成酒后乱言的毛病又犯了,一次和妻弟李三饮酒后,吹嘘如何用高明手法让仵作验不出尸体伤痕出自于死前还是死后,待到酒醒之后,张成被妻弟李三威胁报官,经常勒索钱财,时间一长,被勒索数目越来越大,张成不乐意了,看原来的县令已经离任,故而拒绝了李三的勒索,李三恼羞成怒,奋而击鼓。
我听完事情经过,心中火大,这杨县令真他娘的无能,这么简单的案件,叫来当事人一对质不就真相大白,我就不信惊堂木一拍,张李氏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夫人不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真是个猪一样的县令,不对,这样好像连我自己都骂了进去,真是一个猪一样的前任!
我一拍惊堂木,传唤张成,张李氏,申二,孙二等一干涉案人员到场,县承由于两年前验了尸,作为涉案人员立在堂下,大堂上密密麻麻围观了几百名百姓,都在窃窃私语议论这案情。
待涉案人员全部到齐后,我再一拍惊堂木,衙役们按照我教的大喊一声“威武……肃静……”人群安静下来。我三下五除二问情事情缘由,判决如下:“申大强迫主母通私,以下犯上,判死罪,因其已死,故而不予追究,申二孙二受不白之冤,勒令张成退回一年地租以及精神损失费若干,张成作为主谋唆使张李氏灌醉申大并将其杀害,谋杀罪名成立,判罚斩立决,家产由其两位妻妾与子女继承,张李氏同谋害人,念其为妇人,地位底下,且要扶养子女,故而杖责四十,并判罚不得再嫁,责罚完毕归家继承家业养育子女成人,李三包庇罪犯,知情不报,并以此勒索张成两年,两罪并罚,判流放苦役三千里,退堂!”
不到一个时辰,案件审理完毕,有理有据众人皆服,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只要当事人在我面前一站,注视着对方的双眼就可以像回放一样重放案件事实经过,我的双眼仿佛会他心通,甚至还看到张李氏并不止被迫与申大一个人通私,还有王三和周大,这两个也是被张李氏经常安排带东西去帮衬娘家,后来要挟与其通私,连画面都看的一清二楚,那叫一个刺激!只不过申大死于多嘴,你便宜都占了,还要羞辱你的老板张成,岂不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还有张成,我从他眼里看出的人命可不止这一条,故而直接判罚死罪,省的判罚轻了冤魂们不服,当然,还有孙二和申二,两人之前就是为勒索钱财而来,没勒索成反而赔一年地租住三个月牢房,后来也就算了,也多少给点补偿,反正不用我给。
此案一结,群众奔走相告,直言土城出了个大BOSS,一身极品装备,哦不,土城出了个青天大老爷,断案神速有理有据,说出了“既不冤枉每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走每一个恶人”的宣言,简直帅呆了!户户家家都来击鼓鸣冤,什么怀疑自家的狗被隔壁偷杀了炖了火锅吃掉,香味都传出去半里地,什么自家的儿子像隔壁不像自己,什么隔壁的鸡儿跑到自己家抢鸡食,什么李家的猪拱了王家的白菜。大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小事,虽然我一样断的快速准确,但也把我累的够呛,衙役们里怨声载道,
我不得不在衙门口立下告示:“非人命官司不受理,非武力争斗不受理,非大案冤家不受理,小事请找里正。”这才止住络绎不绝的击鼓鸣冤声。我滴娘呀,累的我夜生活都不协调了。
“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五岁的仙儿童声童语念着诗,期望的看着我,希望我解释其中意思给她,
“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意思呢是说,一家有两个兄弟,小的不努力读书,老大就很伤心,因为老大小时候因为家里穷读不起书,长大了赚钱做工供小的读书,但小的却不努力,故而很伤悲!”我按照字面的意思解释给仙儿。蓉儿和兰儿两个妇人在边上做着针线活看我教导孩子,听到这里笑得直不起腰。险些针扎手。
“百川东到海的意思呢是说,天下间的众多江河都最终流向东边大海,但这句话是不对的,就说我们的汾水,是自东北流向西南,再说金沙江怒江鸭绿江都是南北走向,这说明这个作诗的人目光短浅,没有见识到天下众多河流实际上并非东西走向。何时复西归意思呢是说,这些河流往东去了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归来,表达了期望美好的东西重来却又无可奈何的感慨。两句诗综合的意思就是表达了光阴似箭,一去不返。”我这刚解释完,蓉儿和兰儿都笑爬到我背上来了。我疑惑的看着两位娇妻道:“怎么,我解释的不对吗?”蓉儿赶紧一本正经点点头,表达了我说的很对,反正女儿是你的,教歪了心疼的不是我。兰儿也小鸡啄米的点头,表达了夫君说的没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