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委屈都不能吐诉。
魏劭“抱歉,昨晚我在母亲那里吃了脏东西。”
魏劭“让你受委屈了。”
韶颜听罢他这番话,眼眶无端地泛起一抹红意。
泪水如决堤般瞬间涌满了眼睑,未及掩饰便已倾泻而下,无声地滑过脸颊。
在太夫人盘问时,她没有自乱阵脚,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随便找个由头含糊过去。
在婆母质问时,她不是据理力争,便是含沙射影。
可唯独在他说自己受委屈了的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哭。
韶颜“你还知道是你让我受委屈了!”
韶颜红着眼睛,目光如同钉子般死死地钉在他身上。
那双盈满水光的眼眸中,倔强与委屈交织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漩涡,似要将他的身影吞噬殆尽。
魏劭抬手欲为她拭去面颊上的泪水,可韶颜却条件反射似的直接躲开了。
韶颜“别碰我!”
她如今这反应,倒是真应了那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魏劭“好。”
魏劭“我依你。”
魏劭讪讪地收回了手,可眼中愧疚却是不减半分。
魏劭“郑楚玉我会尽快让人送走。”
魏劭“纳妾之事绝无可能。”
魏劭“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再因此难受任何委屈。”
——这是他给出的承诺。
可韶颜却并没有那么在意,她胡乱地用帕子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痕,匆匆告别了魏劭。
却在出门的那一刻,听到了身后人的声音。
魏劭“往后你住主屋吧,我去偏院住。”
她本就是原嫁,做到那样偏僻的院子里,即便被布置得再好,可到底是会让人看轻了她。
况且在这件事情上,他有想过要好好弥补她,便先将这主屋让给她吧。
免得旁人再说些不中听的闲言碎语。
魏劭甚至能够想象到——不论在人前如何坚韧顽强,但只要在看不见的地方,韶颜就会一个人默默的垂泪。
韶颜“听凭男君处置。”
韶颜并未与他争,这主屋她的确也就习惯了。
更何况这里的环境也好,地方也大。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有些人的嘴就会被堵上了。
......
东西再度搬进主屋后,韶颜本想将魏劭的东西都给搬去偏院,可念头一转。
她又改了主意。
有些东西,还是要继续留在这里的。
尤其是那些重要的东西。
等到他再次来,他们不是就又有话题了吗?
两人平静地度过了一段时日,约莫一个月后,韶颜正站在院子里,手中拿着鱼食,轻轻撒向那杠游动的鱼儿。
忽然,余光扫过院门。
不经意间,她瞥见魏劭带着侍医缓步而来,心头微动,动作也随之顿住。
韶颜“男君?”
事隔一月,她倒是也没有之前那般,一看见他便满眼惊惧之色。
如今虽说好多了,可警惕依旧未减半分。
魏劭“让他给你看看身子吧。”
魏劭意味深长,话里有话道。
对上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韶颜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