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见他们终于露出幼儿该有的姿态,眼底飘过一丝温柔,他原本怕验尸是否对这两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直到发现二人吐了才觉得他们真正的像是两个孩子,而不是似有成熟灵魂隐藏其中一样。
“算了,这次本就没打算有什么实质的进展,先熟悉一下尸体就不错了。”费介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身,一手拎着一个小孩衣领把他们从坟坑里提溜出来。
二人跟在费介身后,不停地“眉来眼去”,这次范闲好歹亲手碰了尸体,虽说和范二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毕竟还是比他要骄傲些。
张若昀咧着嘴,微眯着一只眼嫌弃地看他,就差在脸上写着“离我远点”这几个大字了。
这也不能怪他,范闲刨完尸体没来得及洗手,手上又臭又绿,还老是往他这磨蹭,张若昀能给他好脸色就怪了。
好不容易回了范府,范闲边洗手边对费老师说:“要是能有副手套就好了。”
“什么手套?”费介给他打着井水问他。
“就是那种很薄的手术手套,唉,跟你说了也不懂。”范闲啧了一声,“这样徒手刨尸一点儿也不卫生,还容易得病!”
范二在一旁笑,接了一句:“你先把手洗干净点呗,手术手套可以自己做。”
范闲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是手术手套吗。”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手术手套。”趁水没流干张若昀赶忙也凑上去洗手。
“吹吧你就。”范闲打了个哈欠,“爷困了,不奉陪了哈。”
小小一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惹人发笑,张若昀洗完手猛地朝旁边甩了甩。
水溅了范闲一身,他面露不善,炸毛一样跳脚道:“你往哪甩呢!”
“对不起这位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不小心的。”
“我又不瞎!”
范闲被他气的七窍生烟,气势汹汹和他缠斗在一块,又被费介一边一个扯开。
“你俩有完没完了,一见面就这样,范闲这样就算了,范二你也跟着胡闹!”见两人鹌鹑一样不说话,费老揉揉褐色的混浊眼睛,长叹息道:“还是你们五竹叔制得住你们,快回去睡觉吧,不然明天怕是要没精力挨揍了。”
“不要哇老师!”范闲范二一人一边拽着费介衣袖,鬼知道他们被五竹揍得有多惨,现在一看到他的竹棍,骨头就隐隐作痛,能少挨一天打都是好的。
说起五竹,范闲也很纳闷为什么他会愿意教这个非亲非故的范二,要知道五竹对谁都是非常淡漠的,总不能因为他们名字都比较讨人嫌五竹才可怜他们,教他们身法吧?
但范闲私底下去问五竹原因,他也总是那一句冷冰冰的“忘了”。
在武功方面,范闲练的是霸道真气,顾名思义就是他练得真气十分霸道,有多霸道呢,他最自豪的就是揍起范二来十分霸道。
张若昀练的则是内家轻功,名叫跑得快,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人给这秘籍起的名字,比起霸道真气有过之而无不及,顾名思义呢,就是练了之后,可以让人跑的非常快,至于有多快,张若昀最自豪的就是挑衅范闲之后,看他想打自己却打不着的张牙舞爪模样。
不过任这二人如何各展拳脚,在绝对的力量——五竹面前,他们只有乖乖当孙子挨打的份,每次回去都是鼻青脸肿的,甚至已经到了谈竹色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