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边伯贤,你真丑”
女人挑眉,一身银白的抹胸长裙,华丽典雅,纤细白嫩的手腕扣着精致的手链。
边伯贤什么也没说,把血肉模糊的手臂藏在身后,只是把擦破皮的手心毫无意义的摊了出来。
“有点疼”
男孩软糯的脸颊带着骨感,冷白的肌肤上挂了彩,一副赖在地上起不来的样子,委屈的撇嘴。
姜屠没回,只是瞥了眼身后的人,似笑非笑,身前忽然多了重量,刚才还柔弱的不行的边伯贤就靠在她肩上。
神色不明,只是温热的气息吐在女人纤细的颈脖上,像是充满野性的狼,嘴角嗜着一抹坏笑。
姜屠,招惹上我了算你倒霉。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裸露在外的锁骨上,他危险的眼神锁定了那个关他进来的监察员,恶意的勾唇。

“呼呼会有效果吗?”
边伯贤冷清磁性带着机械音的嗓音充斥着姜屠的耳膜,他眉梢挂着若有若无的乖巧。
像是无意间吸了口气,姜屠皱了皱眉。
“别闹”
她扯开男孩的袖口,眼神微怔,那道狰狞蔓延在他手臂上的伤口,沁出了血迹,血肉和着布料撕扯开了。
边伯贤硬是一声也没吭。
监察员分明感受到空气的凝固,他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只看到姜屠勾了勾美艳的红唇,犀利的眸对上他。
“你可以买棺材了”
“亲爱的监察员先生”
女人的威压几乎要使那人软了腿,她尾音轻挑,收回盛满媚气的眼神,拉着男孩走了。
只剩下那个还一脸失措的检察员靠着墙,颤颤巍巍的站不住脚,他这一辈子怕也是完了。
边伯贤前脚踏出去的一瞬间,布满戾气的弯眸对着他眨了眨。
他自以为谁也不知道的动作却早已经被姜屠看了个全过程,她如此聪明,又怎会猜不出边伯贤的想法。
一个想,一个愿,说到底就是姜屠纵容边伯贤的一切不跃过她底线的行为。
“下回别伤着自己了”
女人无奈的叹气,绝美的容颜都是数不尽的疲惫,边伯贤一愣。
“那你在意吗?”
“我”
姜屠忽然停下了话语,像是看到了什么,神情大变,她心脏仿佛被攥紧了,又是那股该死的顺从感。
她想离开,可是有人不允许。
男人慵懒的抬头,狭长的眼尾布满柔和,笑意中盛世惊华,却不含丝毫感情,无光的眸子微眯。

他像是神祗,掌控众生。
带着稚嫩气息的斯文败类。
鲜衣怒马少年,这种热烈到炽热的感情她无可避免,姜屠一边骂着自己的没出息。
一边又无比清醒的警告着她躁动的心脏,这人是毒品,沾不得。
边伯贤也跟着姜屠的眼神看过去,冷寂的侧脸有些凄清,眼神像是灯火明灭,沉到了极致。
“先生”
“姜屠”
边伯贤和姜屠几乎是同时开的口,一个颤抖的唤着,一个却渐渐黯淡下眸子。
她似乎是魔怔了,像个上帝的信奉者,孑孓一身,收敛了一切棱角。
等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才真正发现那人宝石般湛蓝的眸子很漂亮。
漂亮到可以看到北国的风雪和南国的花开,大漠孤烟和长河落日。
她又说出了那句和上辈子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的话语,那句充满澄澈爱意的赞美。
即使在别人眼里显得俗气,显得不合常理。
“您”
“真好看啊”
这句纯粹的赞赏惊动了吴世勋的平静,他掩盖住眸底的慌张,少年清秀的容在阳光底下温柔的像是可以溢出水来。
是塞壬,她的光,她的风花雪月,她一字一句的缩影,姜屠本以为自己会恨。
但舍不得,这仿佛成了她的本质。
果不其然,他的动作细微到手指颤抖都一样,这些都是男人精心计算好的,这个人。
坏惨了。
就像上辈子,她以为吴世勋会喜欢自己的,却被骗了个人财两空,他只在乎吴家,只在乎权势。
这么好看的少年,却满心的坏水。

这个高傲的像是黑天鹅的女人垂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她嘲讽的勾唇。
眼圈沾染了一片艳丽的红色,让他后悔死吧,丢掉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也最像他的人。
她就用最缠绵悱恻的眼神来掩盖她像一湖死水的平静,无喜无悲。
自己都还深陷泥沼,又何谈救赎他人,姜屠第一次对自己的执念产生了犹豫。
边伯贤,真的需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