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家青楼时,阎爻动作一顿,停了下来,捂住心口,侧头看着这座名唤“芳菲院”的青楼。
上官逸言三人察觉到她的异样,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芳菲院一眼,继而又看着她,“怎么了?”
阎爻收回目光,摇摇头,“无事,只是突然心悸。”
上官逸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不对。
又往芳菲院里头望了望,客人倒还是多的,莺莺燕燕环肥燕瘦,不说真男人,就是上官逸言这个女扮男装的,都有些心动。
当然,她心动也没用。
有柳如羽在,她是绝对进不去的。若是换成许夜亭,那倒还有可能。
“阎姑娘,你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心悸了吧?”
上官逸言默默收回了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着阎爻猜测道。
阎爻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阎姑娘还在哪儿心悸过吗?”
“城北西阳酒楼,城西金来客栈。”
上官逸言挑了挑眉,居然还真有啊。
这下可有意思了。
“前两次经过这三处时,阎姑娘也心悸了吧?”
阎爻再次点点头。
一直不出声的柳如羽皱起眉头,看着阎爻陷入沉思。
阎爻的灵觉一向敏锐,能让她次次都心悸,这三处怕真是有什么脏东西,而且还是大东西。
不过,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
柳如羽扶了扶额,想着便问出了声:“阎爻,你既然心悸了,为什么不提醒我们?”
“你们没问。”
好吧,是他的错。他忘了阎爻这人几十年如一日的报复心强。
她这是报复他把她诓到凡界来了。
孟朗就是再迟钝,也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逸言贤弟,你们的意思是,这三处都有问题?”
上官逸言点点头,赞赏地看着孟朗,嗯,反应很快,还不怕死,孺子可教也。
她又侧头看了眼芳菲院,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舔了舔唇,实在想尝尝里头的花酒是什么味儿。
柳如羽不让她进,她就找个正当的理由进。
上官逸言清了清嗓子,压抑着心中荡漾的激动兴奋,淡淡出声道:“既然有问题,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说罢,抬脚便要走进芳菲院,却没走两步就被人揪住了后衣领。
“上、官、逸、言!”
柳如羽咬牙切齿地将她拉退几步,满脸愠怒。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上官逸言不舒服地挣开他的手,站定理了理衣衫,当即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本公子进去是为了探查那只妖的踪迹,又不是去喝花酒,你没理由拦我。”
柳如羽轻嗤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上官逸言磨牙,这柳如羽太了解她了,不好糊弄。
该死的,当初到底为什么要答应他再也不喝花酒?!
本还在迟疑要不要跟着上官逸言进去的孟朗闻言,看了眼两人,那怪不可言的感觉在心中席卷,默默转过身,看着对面的建筑感叹起来:嗯,这房子还怪好看的……
至于阎爻,那是动都没动。
“我不能进去,难道你能吗?”上官逸言恨恨地瞪着柳如羽。
“我自然是不会进的,但你也不许进!”
“你我都不进,难不成你要阎姑娘和孟兄进去?你就不怕韶令知道了下点毒弄死你?”
上官逸言轻哼一声,她这话还真不是唬柳如羽。
顾韶令是铸造世家的后人,但他无心继承家业,醉心于医书古籍。再加上前些年偶然一次得了机遇,医术更是突飞猛进,对于用毒也起了兴趣。
虽然韶令更偏向行医,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阎爻进了青楼后毒死柳如羽。
哼,她这么好心提醒柳如羽了,他还不让她喝花酒,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上官公子这般心胸宽广!
“我何时说过让他们进去了?”
柳如羽斜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吃瘪的模样,眼底多了几分愉悦,语气都轻快了许多:“既然你进不得我也进不得,干脆你我就一起进。我盯着你不让你喝花酒,你盯着我不让别的女子近我身。如何?”
闻言,上官逸言古怪地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憋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声:“当真?”
柳如羽勾了勾唇,点点头。
上官逸言立即长舒了一口气,这敢情好,他盯着她的时候她不能喝,那她不在他面前喝不就是了?
想到这儿,上官逸言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有几分讨好的意思在里头。
这么笑几下,一会儿就算偷喝被发现,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
柳如羽见她这模样,也只是轻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