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亭见上官逸言拒绝了他,心中自是郁郁不满,嚷道:“这是为何?我都说了我不与那柳如羽闹!”
上官逸言漫 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道:“话是你说的,本公子又没作要求。”
许夜亭眸子一亮,惊喜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跟着你,不用做任何保证?”
上官逸言眼皮一跳,有些无语。她的话有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吗?
扯了扯嘴角,正欲启唇,有一道声音比她更快地响起:
“逸言的意思是,你做不做保证都无所谓,她是不会让你跟着的。”
声音的主人下巴微扬,颇有小人得志的意味。
上官逸言看了柳如羽一眼,勾了勾唇。
果然还是他最懂她。
虽说这模样幼稚了些。
许夜亭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心中也不是不知晓,他与柳如羽的打闹于上官逸言而言,其实无关紧要,甚至,可以当作热闹来看。
柳如羽这么说了,逸言没有出声,想必那也的确是她的意思。
但他不甘心。
凭什么柳如羽能跟着而他不能?
可他若执意纠缠,逸言会不开心的……
许夜亭低头不语,心中百般纠结。
须臾后,他轻叹一声,眉间是淡淡的怅惘,声音沉闷,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勉强张嘴挤出一句:“好,我不跟着。”
说罢,转身缓缓离去,背影落寞。
上官逸言盯着许夜亭越来越远的背影,皱了皱眉。
就这么走了?
不应该的……
以许夜亭的性子,缠个不停才是正常反应。她连应对的说辞想好了,他却走了?
嘶,夜亭兄有点反常啊。
……
许夜亭离开了,上官逸言几人自然又开始继续闲逛,啊不,是寻妖了。
一路上倒是见了几个摊位,也有那么几家店铺开张,不过与先前的白堕城相比,实在是太冷清了。
零零散散的路人个个行色匆匆,见了上官逸言四人,脸上多少都露出了点奇怪的神色。
据孟朗说,这是因为现下白堕城的邻里关系实在太差,百姓之间互相猜忌针对,结果闹得如今谁出门都能遇上几个看不顺眼的,于是为了眼不见为清,几乎是能不出门便不出门。
至于百姓们看几人时露出的神色,大概是疑惑怎么还有人能结伴而行吧。
走过衙门时,又瞧见好些人跪在衙门前,有哭天喊地的,有破口大骂的,大致便是那些失踪酿酒师的家人了。
而这几天,失踪酿酒师越发多了起来。
前些日子衙门还会敷衍一下,但现在,却是根本不理会了。
阎爻见到这一幕,想起上官逸言曾问过她,那些酿酒师的失踪会否与妖有关。
她当时没放在心上,想着让凡间衙门来查此事,但此时一见,想起衙门的人也是凡人,现下估计也被那妖怪影响了,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
她还真是忽略了这一点。
阎爻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一旁的上官逸言,询问道:“我派些手下来此查查失踪案?”
上官逸言漫 不经心地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成啊,最好多派些,衙门那些人就是群废物点心。干啥啥不行,认怂第一名。”
“想当初本公子砸了几家酒楼,他们想带本公子回衙门坐坐,结果本公子一亮金牌,个个怂得跟孙子似的。酒囊饭袋,废物点心,抓个人都畏手畏脚,丢人。”
上官逸言说着,还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嫌弃之情滥于言表。
柳如羽和孟朗的嘴角都抽了抽,咋着,你都亮金牌了,还盼着人家不畏强权请你进去坐坐?
不过说起来,之前在别处也的确是有人不把上官逸言的金牌放在眼里,拉进衙门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末了还要她一分不差地赔偿店家。
这个人,已经被上官逸言推举给当今圣君,当上刑部侍郎了。
对于上官逸言这种费银子费脸面为圣君挑人才的行为,柳如羽也只能无奈笑笑。
好在这些年公孙府在兰姨和逸雅姐的操持下家底还算厚实,经得起她折腾,否则按她耍酒疯时那砸法,她非得赔个家徒四壁不可。
几人又往前走,白堕城如今就一个样,走到哪儿都那么冷清。
上官逸言手上拿着袋栗子糕,边走边往嘴里塞,左看看右看看,愣是将悠闲的小步子走出个大爷范。
后面三人见状,齐齐摇了摇头。
这几日他们将白堕城走了两遍,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走在前头那祖宗倒是不急,慢悠悠地四处闲逛,该吃吃该喝喝,小日子过得还是那般舒心。
她可是说了,此妖藏匿于白堕城中,定是要有个落脚之处的,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走遍白堕城,靠阎爻敏锐的“嗅觉”来找那谨慎胆小的妖。
妖气掩藏的再好,终会漏点儿出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