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言看着那二位太子爷打了半晌,顿然觉得兴致缺缺,盯着那两个打得难分难解的身影若有所思。
少顷,她唇角微勾,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若有熟人见了,定然知晓这是有人要被整了。
柳如羽与许夜亭正打得不可开交,身子却蓦地一顿,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一只拳头迎面而来,实打实地打在他脸上。
而在许夜亭的拳头与柳如羽的俊脸亲密接触的那一刻,柳如羽身上的定身术又被解开了。
柳如羽狼狈地摔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拳头同样疑惑的许夜亭,又看向若无其事的、正在往自己嘴里扔花生米的上官逸言。
柳如羽心里知道,许夜亭虽然跟他不对付,但不会在暗地里给他来这么一下定身术。
至于阎爻,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可没那么无聊。
会这么干的,只有那个在一边吃花生米,一脸迷茫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上官逸言!
柳如羽眯了眯眼,盯着似笑非笑的上官逸言,心里冷哼一声,使用传音术,声音直达上官逸言脑海中。
“好啊,我说这些日子你怎么突然缠着我教你法术,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上官逸言,你好得很啊!”
上官逸言面不改色地往嘴里扔着花生米,同样以传音术回道:“真是抱歉啊,看着你们打,本公子突然想起了定身术的心决,就顺便拿你们练练手咯!”
柳如羽刚站起身,正拍着身上的尘土,脑海里陡然响起她的声音,他一惊,手上的动作当即顿住,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逸言,失声问道:“你怎的还学会传音术了!?”
他记得昨晚她还不会的!
上官逸言耸耸肩,咽下口中的花生米,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多练几次便会了,很奇怪吗?”
正在柳如羽疑惑她怎么突然乖乖学起法术来了的时候,她又开口了:“除此之外,本公子还学会了一些基本法术呢,用来捉弄戏耍别人足够了!”
柳如羽沉默了。
他就知道,她突然的好学绝不会是因为她准备担起六界使的责任了。
捉弄戏耍别人,呵,敢情他成了第一个倒霉鬼!
许夜亭听着他们的对话,后知后觉,幸灾乐祸地看着柳如羽,嗤笑道:“柳如羽,你还真是深受逸言的‘喜爱’啊!”
柳如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上官逸言,口中却冷笑道:“是啊,逸言,你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呢?好歹让许公子感受一下这种‘喜爱’啊,毕竟他可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呢。”
柳如羽刻意咬重了“爱而不得”这四个字,气得许夜亭那是咬牙切齿,青筋暴起,握紧了的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能砸到他脸上去!
上官逸言吃着花生米,看着这二人以犀利狠毒的言语争吵,却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此事与她毫无干系,她只是个安安分分吃花生米的看客而已。
良久过后,她花生米都吃完了,这两个男人却仍在吵着,毫无停下的意思。
她不耐地皱起眉头,出声喝道:“你们两个都给本公子闭嘴!”
柳如羽与许夜亭闻言齐齐住了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上官逸言。却只见我们的上官大爷玉手在空盘子上方一掠,空盘子里又装上了满满的花生米。
她拿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继而才抬头看着两个男人,眼里尽是不满,边嚼着花生米边道:“你们二人若是看对方不顺眼,那就继续打。本公子呢是不会厚此薄彼的,你们两个,都要给我练手。来,继续打!”
两位太子爷对视一眼,默契地都动了手,再次拳来脚往地打了起来,下手一个比一个狠,都巴不得打得对方毁容伤残,好自个儿独占上官逸言。
而上官逸言也的确没有“偏心”哪一方,实现了真正的“雨露均沾”,半个时辰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讨着便宜,都被上官逸言好生“宠”了一顿,脸上都挂了彩。
直到上官逸言手里的盘子又空了下来,她才出声叫住了还要打的二人。
“行了,今日便到这儿吧。两盘花生米下来,也没见你们两个谁死了,浪费本公子的精力。许夜亭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本公子还忙,没空看你们两个打来闹去。柳如羽,整理一下,要继续逛街了。”
他们的目的是好好将白堕城走个遍,再陪这二人闹下去,天黑了她都不能回孟府休息!更别说寻妖一事,那得寻到猴年马月去!
许夜亭心中是不愿离去的,他想跟着上官逸言。就算她不喜欢他,就算她眼里只有柳如羽,他也想跟着她。说不定,逸言以后就回心转意了,看到他了呢?
许夜亭抿抿唇,眼珠子转了转,讨好地出声道:“逸言,让我也跟着你吧!我保证,我绝对不同柳如羽闹了。只求你让我跟着你,我说到做到!”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为了留在上官逸言身边,他也只好忍受一下柳如羽时不时来一句的冷嘲热讽了。
但是,上官逸言拒绝了。
闹归闹,但上官逸言心里清楚,他们是为了寻妖才出门的。
虽说许夜亭是魔界太子,不同于凡人,但毕竟他们要找的妖是只实力强大莫测的妖,将许夜亭牵扯进来到底是不好的。如若让他跟着,被他知晓了此事,他定是要缠着她同她一起寻妖。到时若出了什么岔子,她良心怎安?
他太仗义,不拒绝他的话定是又要拉他下水了。
她欠他太多,实在是不愿再多欠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