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试探了一番林桥后,上官逸言就不再上城主府去晃悠了。
林桥没问题,而许夜亭就是林桥的贵客,上官逸言信任许夜亭,城主府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于是这几日她便同柳如羽孟朗两人,跟着阎爻在城里到处走走,不料迎面又遇上了老熟人。
上官逸言四人看着半路杀出来的许夜亭,心中都不由得一叹:真是阴魂不散啊!
而阴魂不散的许夜亭此时却笑眯眯地看着上官逸言,似乎那日上官逸言什么都没跟他说过一样,道:“逸言,几日不见,有没有想念我啊?”
上官逸言颇为意外地打量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继而无情回道:“没有。”
许夜亭怎么在白堕城?
她终于想起了这一茬。
许夜亭虽是魔界太子,但为了隐藏身份,在凡界也是有自己谋生的生意的,他这会儿不忙他的,跑来白堕城做些什么?
该不会跟自己一样,是被林桥找来帮着摆平这些祸事的吧?
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
看来闲时得找他谈谈了。
不过,这货好像丝毫不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啊,居然当着众人的面问她想不想他?他嫌自个儿还不够丢人吗?非逼她“羞辱”他一把?
许夜亭虽然早知道上官逸言会这么说,但还是“架不住”她的无情,左手上忽地现出一壶酒,右手捂着心口,一脸悲痛,“想不到逸言你竟如此无情,亏我还带了珍藏美酒,想着讨你欢心,你……”
他话说到一半,一个白色的身影猛地掠过他左侧,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仰头灌下几口酒,末了一抹嘴角,满意地看着手中的酒壶,“好酒!”
许夜亭转身看着满足的上官逸言,嘴角抽了抽,“逸言,我话都没说完呢……”
你是不是太急了?
上官逸言瞄了他一眼,耸耸肩,“反正你是想给我送酒,说没说完都一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行了。”
不就是她伤了他的心,他悲痛欲绝,想拿酒殉葬吗?
这话他说着不腻,她听着都腻了。每次都以酒相挟,他就不能换个说法吗?
许夜亭讪讪地摸摸鼻子,瞟到整张俊脸都黑了的柳如羽,得意地看向他,“你看什么看?逸言和我这般有默契,连我要说什么都一清二楚,你还不快快退下,别对逸言有些什么非分之想。”
柳如羽不就想让自己远离逸言嘛,他还偏不!他就要缠着逸言,他就不信了,他还郁闷不死这个柳如羽了!
假·郁闷不死·柳如羽听见这番话,脸上更是黑得能滴出墨来,嘴角却还坚强地上扬着,咬牙切齿道:“你休想!”
如此一来,妄想小郎君许夜亭同吃醋小郎君柳如羽又一次吵了起来。
不远处,罪魁祸首上官逸言事不关己一般喝着酒,丝毫不打算理会这两个幼稚太子。
默不作声的孟朗和阎爻更是退了几步,腾位置给这二位爷争吵。
“若不是怕逸言为难,我定要与你这个妄图横刀夺爱的家伙好生‘切磋’一番!”这是吃醋小郎君柳如羽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倒是来啊!看逸言舍不舍得让你动我!”这是妄想小郎君许夜亭自作多情的声音。
上官逸言此时正好喝完了酒,无辜地看向那两个男人,满不在乎道:“我不为难啊,你们打吧,我不会拦着的,打死了算你们的。”
然后两位太子爷就真在没几个人的街道上动起了手,赤手空拳的肉搏,法术什么的,他们不屑于用来打架。
上官逸言果真不拦着,甚至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个小凳,端着一盘花生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打,时不时还叫声好。
阎爻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
上官逸言竟还真容着这两人胡闹。
这换了男装,德行变了,连头脑都坏了?
上官逸言不是容不得他人动柳如羽的吗?现下怎的看着他与许夜亭打闹还无动于衷拦都不拦?
她正不解,孟朗低低出声问道:“阎姑娘与逸言贤弟相识不久吧?”
阎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孟朗心道果然如此,又忍不住笑了,向她解释道:“逸言贤弟的想法一向让人捉摸不透,行事也都依着想法来。
或许前一刻他想着拦着这二人,绞尽脑汁想让他们分开,下一刻又想着没见过这二人交手,索性便由着他们来。
阎姑娘与逸言贤弟相识不久,摸不透他的心思也是正常的。”
阎爻瞄了兴味盎然的上官逸言一眼,点点头,的确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