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流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敲打在办公室的玻璃窗上，晕开朦胧的水痕。苏棠抱着整理好的赞助方案，小心翼翼地推开顾承砚办公室的门。

“教授，这是按照您上次说的修改后的方案。”苏棠将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顾承砚案头，发现那里摆着她送的桂花糕包装盒，心底泛起一丝甜蜜。

顾承砚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示意她坐下。他翻开方案，修长的手指在纸上滑动，时不时圈出几处问题：“赞助商回报条款不够细化，这里的合作模式可以再优化......”

苏棠凑近去看，发梢不经意间扫过顾承砚的手背。他的声音突然一顿，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苏棠却浑然不觉，皱着眉认真思考：“那我们要不要增加一些线上宣传渠道？比如在学校官微和摄影社团账号上做专题推广......”

正说着，苏棠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却不小心碰倒了一旁顾承砚的马克杯。褐色的咖啡瞬间在方案和桌面上蔓延开来，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拭：“对、对不起教授！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承砚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他抽出几张纸巾，帮她一起清理桌面：“别急，慢慢来。”

苏棠抬眼，正对上顾承砚温和的目光。这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手里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笨拙。

“好了，别擦了。”顾承砚轻笑一声，抽出被浸湿的方案，“文件我再重新打印一份，你先坐会儿。”他起身走向打印机，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苏棠坐在原地，脸颊发烫。刚才那声轻笑，仿佛带着电流，顺着耳膜窜进心底。她偷偷打量着顾承砚的背影，发现他白衬衫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小臂，线条流畅而有力。

“在看什么？”顾承砚突然转身，吓得苏棠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红着脸低下头：“没、没看什么......”

顾承砚将重新打印好的方案递给她，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方案改得不错，继续保持。”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下次小心些。”

苏棠接过方案，点了点头：“谢谢教授！那......那我先回去了。”她起身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又停下，从包里掏出一袋糖桂花：“这是我妈妈做的，很好吃，送给您！”说完，不等顾承砚回应，就逃也似的跑出了办公室。

顾承砚看着手中的糖桂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打开盖子，甜香四溢，仿佛连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窗外的雨还在下，他却觉得，这个秋天似乎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