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棠宿醉未消，头痛欲裂地打开手机，发现顾承砚在凌晨两点回了她一个"晚安"的表情包。盯着屏幕上孤零零的月亮图案，她咬着嘴唇删掉了打好又删掉三次的邀约消息——展览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去看新开的那家星空艺术馆？
摄影展当天，展厅里人潮涌动。苏棠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穿梭在人群中，为参观者讲解作品。每当目光扫过入口处，心里就泛起一丝期待。直到正午时分，顾承砚的身影才出现在玻璃门外，他手里抱着牛皮纸袋，西装领口还沾着细雨。
"教授！"苏棠小跑过去，却在看清他身后的女生时僵住了脚步。那是隔壁学院的研究生学姐，两人并肩而立的模样，像极了学术会议上常见的模范师生组合。学姐亲昵地接过顾承砚手中的纸袋："承砚说你喜欢这家的樱花蛋糕，特意绕路买的。"
"苏同学，恭喜展览成功。"顾承砚的目光落在她攥紧裙摆的手上，声音却平静如常。苏棠勉强扯出笑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没注意到顾承砚藏在背后微微收紧的拳头，也没看见学姐在递蛋糕时，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庆功宴上，学姐坐在顾承砚身边侃侃而谈学术话题。苏棠抱着香槟躲在角落，看他耐心解答问题的模样，突然觉得那些相处时的温柔都成了错觉。酒精上头，她赌气般走向隔壁桌，接受了同系男生的邀舞。
旋转间，苏棠的余光瞥见顾承砚骤然冷下来的脸色。他握着红酒杯的指节发白，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舞曲结束时，她故意笑得灿烂："学长，明天图书馆见？"男生欣喜的应允声，让不远处的座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深夜，苏棠的手机在枕边震动。顾承砚的消息简短而冰冷：「明天上午十点，办公室。」配图是她今天在展厅被参观者抓拍的照片——她仰头望向顾承砚，眼神里藏不住的眷恋。
第二天，苏棠踩着点推开办公室的门。顾承砚站在落地窗前，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解释一下，昨天的事。"他转身时，苏棠看见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什么事？"她倔强地别开脸，"教授不是也带了女伴？"酸涩的情绪翻涌上来，她想起学姐挽着顾承砚手臂的画面，"我们不过是师生，教授没必要管我的社交。"
顾承砚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逼近她。雪松气息将她笼罩，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苏棠，你明明知道......"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助理抱着文件闯进来："顾教授，您预约的会议......"
"取消。"顾承砚没有移开视线，却伸手按下内线电话，"今天所有行程推迟。"他的指尖几乎要触到苏棠泛红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紧握成拳，"听好，我和她只是学术合作。"
苏棠眼眶发热，仰头望他："那我们呢？那些温柔、关心，算什么？"窗外的风突然呼啸起来，将未说完的话卷入漩涡。顾承砚盯着她湿润的眼睛，第一次在她面前乱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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