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入皇宫的次日,京城却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叶明姝站在摄政王府的露台上,望着宫墙方向飘起的青烟,手中茶盏泛起阵阵涟漪。镇北王入狱后,本该尘埃落定,可谢沉舟却愈发沉默,深夜书房的灯火常常亮到天明。
“小姐,殿下请您过去。”玄影的声音惊碎她的思绪。踏入书房时,谢沉舟正盯着铺满桌面的密报,案头摆着半块吃剩的桃花酥——正是她前日亲手做的点心。
“坐。”他嗓音沙哑,将一封泛黄的信笺推到她面前。叶明姝展开细看,瞳孔骤然紧缩:信中竟写着当年先帝驾崩的隐情,矛头直指如今被软禁的太后。“这是从镇北王府密室找到的。”谢沉舟顿了顿,“先帝并非病逝,而是......”
“中毒?”叶明姝的声音发颤。记忆突然翻涌,她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本从未示人的医案集,里面记载着数种西域奇毒的解法。难道父亲早就知晓此事?
未等她开口,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暗卫浑身浴血闯进来:“殿下!丞相府...遭袭了!”谢沉舟猛地起身,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却在叶明姝伸手时避开:“你留在此处。”
“我与你同去!”叶明姝抓住他的披风,“父亲出事,我怎能......”话音被爆炸声轰然截断,整座王府都在震颤。谢沉舟脸色大变,将她死死护在身下,碎石如雨落下,他后背瞬间被划出数道血痕。
“明姝!”混乱中,叶承钧的声音穿透硝烟。叶明姝挣脱谢沉舟的怀抱,看见父亲浑身是血地冲进书房,手中紧攥着个锦盒。“快打开!”叶承钧将锦盒塞给她,“这是先帝临终前......”
话未说完,一支箭矢破空而来。谢沉舟瞳孔骤缩,飞身上前挡住利箭,箭尾的孔雀翎赫然是西域杀手的标记。叶明姝扑过去时,谢沉舟已咳出一口鲜血,染红衣襟上的并蒂莲纹样。
“带她走!”谢沉舟对玄影怒吼,自己却提剑迎向涌来的刺客。叶明姝被玄影强行拖走的瞬间,听见父亲嘶哑的喊声:“明姝,去西北找萧凛!告诉他......虎符是假的!”
夜色如墨,叶明姝蜷缩在马车里,怀中的锦盒硌得胸口生疼。她颤抖着打开,泛黄的遗诏上,先帝的朱批力透纸背,却在“传位于皇弟......”处戛然而止。车外,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而谢沉舟临别时染血的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这场始于庙会的相遇,终究还是卷入了更深的阴谋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