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启程了。再不走,就会耽搁行程了。”院外的李妈妈见晏卿迟迟未动,便出声提醒。
晏卿抬头又望了橙红色的夕阳,朝外面的李妈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节?”
回小姐,入了秋。不过,您别看这天气还暖和不过晚上却凉怕是要到霜降了。”
霜降?晏卿心中暗自思衬,不自觉竟已入秋这么久。谷雨时节她便被央错送与此地,现在一算竟是半年有余了。当真是光阴似箭啊。
晏卿缓缓转过身,又瞧了眼这她这半年住的茅屋后偷偷的把攥在手心的信撕碎丢在泥巴中。随李妈妈离开。
她是暗卫本该无情,偏却长情,最终是伤人伤己。如今即已和容明再无可能而她又要去天启重新开始,那就该已新的身份晏家小姐处事而不是天权城内荆卿了。
从此,世上无荆卿,只有晏卿。
秋日的剪影映在碧蓝的湖面上,荡出水波层层散开。赶了大半天路的晏府等人见天色不错,便停下歇息。下车后,晏卿看着这湖光春色心情也好了许多,难得的露出笑容。李妈妈见晏卿难得的露出笑容,侧身说道;''今天色不错,赶了大半天路大家都累着且要歇好久。不如奴婢带着您去着附近走走散散心。您看如何。''
晏卿偏头,回道;''确实,这天色是不错。走走也好。''
可晏卿与李妈妈才走进小丛林,她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草丛中传出,很细微不易察觉。晏卿放慢脚步,确认声音是从那传出后,侧身说道:''李妈妈,我现在有点饿了。你去马车上拿糕点来。我在此处等你。''
''是,小姐。''
见李妈妈走远后,她才放下心悄悄朝那走去。待她走进后,却是连个活物都不见的。
还没等晏卿细想。她便觉得背后发凉,身后有人拿刀抵住她的背。虚弱着声音说道:''转过来。''
晏卿呼气慢慢转身,那人又将刀锋移至她的心口。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望向他。削瘦的脸上尽透着苍白无力,而左肩处还有一处刀伤源源不断的冒出鲜血,泅湿了蓝色的衣袍。
晏卿望了望那人,故作轻松的对他笑了笑。可还没等晏卿开口自救,又有不知从那里冒出的黑衣人拿着刀飞奔而来。
扑通!
就这样,晏卿就猝不及防的被那男子拉进湖中。湖水寒彻透骨,冻的晏卿头皮发麻。她想游出水面,却又清楚看见岸上的黑衣人还未离去。直到黑衣人走后,她才敢上岸。可正打算上岸,却发现有东西如藤蔓般缠在自己的左手上。
低头一看,原来这东西是那男子的手。而那男子却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晏卿发了发力,想一把甩开他的手。可谁知,她怎样做就是甩不开,像牛皮糖似的,紧紧的粘着。无奈,她只得带他上岸。上岸后,那人的手放开了。也悠悠转醒过来。
那人望着她,黝黑薄凉的眼里隐隐的透出一股子杀意。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
“方才为何见死不救?”半晌后他开口虚脱问道,声音虚浮。
晏卿眨眨眼,打着寒战,说道:“公子多虑了,方才情势混乱。小女子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才会那般。”
“你可知,你的不知所措可差点害死一条人命。”男子望着平静无痕的湖面,“与其说是无心之过倒不如说有意而为之。”
男子的话倒是说的明白。晏卿虽无害他之意却也是没有救人之意。她与他萍水相逢,何况他刚刚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她又何必古道热肠的去救人。原本不过好奇使然,引她一探究竟,可谁知命都要搭上,当真是不值。
“不过,公子如今上了岸。算是死里逃生,我也算是公子的救命恩人了。”晏卿笑笑,伸手挽了挽湿发,“不像我道谢便罢了还质疑我。”
晏卿清脆的语调打破瞬间化开紧张的气氛。男子转着眸子,微微一笑,“那有你这般的人,顺手救人也要来索要恩情的。”
晏卿低头看着男子左肩被水洗的发白的伤口,蹲下身。拿出手帕,替他包扎起伤口来,“公子,若刚刚那个不算。现在这个也是了。”
男子偏头,看着晏卿。她一双桃花眼迷离又有着女子的柔和,如此的笑意看着倒是如春日的含苞待放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