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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罚酒

暗杀堂

直至丁琦的到来,周沉玉才和川雲楼掌柜话别,随凌氏兄弟一起上楼。

丁琦向来有话当面说,不会背地里议论他人,在异乡遇同乡,多么好的一件事,“看不出川雲楼陈掌柜,竟然会是堂主您同乡,难怪会选择这呢!”

周沉玉笑容依旧在脸上,只是没过多叙述,既然知道那就知道了…

凌剑先行侯在过道内,恭敬地喊了声;“堂主!”

后面是自发出雅间前来迎接周沉玉一行,青火掌事安庆绪也在其中,还有副堂身边双卫成氏兄弟。

私下进行的聚会,没那么多规矩好讲,周沉玉随意地摆了摆手,“今晚大家放开了喝,尽兴就好?”有他话说在前,凌剑和凌霜赶紧招呼在场客人返回属于他们的大雅间!

“堂主你迟到半个时辰,把这碗罚酒喝了,才能入席?”丁聪端着张脸,一碗酒就这样怼到周沉玉面前,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徐长顺脾气上来,谁的面子他可不惯着,借迟到名义行劝酒的愰子。“义兄这碗罚酒,我这个义弟替他喝了,还有什么招丁香主尽管使出来。”就在身边人替他抱不平的关头上,一碗酒却已入了周沉玉肚,连眉都没皱一下,神情自然地反手将空酒碗搁回桌上!!

不光徐长顺傻眼,就是李适看了不由得咂舌,那可是十年以上的陈酿,光闻辛辣到直冲脑门,而他们堂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李适则在心里默默拿无唯酒量与周沉玉作比较,可能喝不到一轮,得出结论!自己这点酒量还是有数?

丁聪满意至极的让开路!

周沉玉据主位,左首第一个位置归情堂香主丁聪,而他的右边则是黑鹰香主丁琦,徐长顺和李适作为陪客,只能屈居于次席。

荤素汤和甜点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有很多稀奇菜式,徐长顺还头次见,能不大长眼界,于是随手指了桌上其中一道,'炙鹿筋'扒拉出口;“义兄,这道菜小弟从没见过,这叫什么?”

周沉玉习惯他不懂就问,比如眼下,省去废话,淡然的给在座几人介绍;“炙鹿筋,川雲楼新出的特色菜,据说是用幼鹿未长全的筋骨,着以几十种调料慢火清炙四个时辰,吃的就这股鲜味。”

徐长顺听得眼睛都直了,手悬在半空,“乖乖,幼鹿的筋骨?还慢火清炙四个时辰,得费多少功夫,多少本钱啊!”

丁聪听出次席徐长顺没吃过什么好的东西,说出来的话就这水平,说来他们这些人,过久了精致日子,连胃口都变刁了,就摆在面前这桌菜,哪样能入眼;“寸芳山那边林深山陡,是个打野的好去处,其中属花枝狸肉质最紧实且鲜甜,不管是烤是炖?堂主你还记得我们俩为了解馋半夜爬山,摸去逮花枝狸,被李教头那老古板罚绕场地跑一百圈这种光荣事迹吧。”

周沉玉闻言,艳美的脸上泛起一丝难得的赧然,随即又被怀念地笑意取代,“怎么不记得!那天一百圈跑下来,我这双腿差点没断了,连路都走不利索。倒是你小子鬼主意多,炖花枝狸时要用米酒提味,你可倒好跑伙房寻摸半个时辰,抱回来一坛酒,还说米酒就是这个味道,要不是错将烈酒当成米酒,就没有后面那出英勇事迹,总而言之,教训深刻?”

最后这句话得到了丁聪的认同,接过话匣子,致力于把他们少时干过的糗事统统扒出来。

次席上徐长顺李适听得乐呵不已,竖着耳朵继续听周沉玉和丁聪二人在酒桌上闲聊,“可不…教训太深刻了,属下现在还记得,李教头那张枣饼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白一块的都是难以洗掉的特殊油墨,为此他大发雷霆,罚咱们几个扫了半个来月地!”

周沉玉一样爱讲以前的事,在堂中他们身份摆在那里,该说该做哪样由得了自己,只有离了堂口在外面,情形就不同,能在酒桌上聊起来,基本上都是无聊时的消谴。“扫半个月地对我们那时来说,罚轻了点,李教头那么好面子的人,硬是顶着那样一张脸过了两个月,换你,你忍得住!”

李适听到好笑的地方,实在没忍住最后笑岀了声,哈哈哈…“堂主,那李教头也不容易啊,这都能忍?”

丁琦在旁接话问;“堂口没李教头这个人,他长驻寸芳山那儿!”

周沉玉听丁琦提到李教头,想到他如今儿女皆已成家,孙女孙儿外孙有好几个,整天围绕身边,笑着回;“李教头六十好几,内退有这么多年了,我去岭南前他还在寸芳山那边,后面在家带孙儿?”

丁琦又问;“家哪的,堂主你回来后去看望过李教头。”

“堂中那些中低层职位,掌事、长史、理事还有堂众和弟子们有相当多都是本地人,像李教头长期处一线,人在哪家在哪!”丁聪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和丁琦讲,“你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李教头家就在寸芳山。”

今又听丁氏兄弟聊起'李教头'丁聪说的没错,自岭南归来后他忙着整顿堂口,偶尔打理外围事务,没那么多时间用在个人私事上!!

周沉玉盘算着在这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话等容天月中一来,他们就该准备回庾岭,时间确实紧凑,所以才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前往寸芳山,就赶在凌剑他们到集训营地后他在前往。

“这次寸芳山秋季集训,凌剑带着赤风以及另外两支队伍,探视李教头就选他们正式进入训练,再去不迟!”周沉玉等丁聪和丁琦讲完后,才将自己的打算给说了出来…

丁聪听说后,极为赞同道;“是的去看看他,到时候属下兄弟陪堂主您一起去寸芳山?”

周沉玉同意了丁聪的请求,“行!”

徐长顺出言打断道;“别顾着说呀端起酒喝喝,吃个饭都不消停!”

一墙之隔地天字号大雅间里,因为人多,几个空酒坛被席上的人随手放身后,不怕踢到椅子角给它碰碎了,该扯皮的扯皮,喝酒的一直也没停……

喝到白热化,也不知道谁忽然醉的清醒,挑着主人凌剑,醉语连声说;“掌令,堂主在咱后面雅间,小的们要不要过去敬下酒!“

“喝你们的,我和安掌事去就行?”凌剑三言两语打发了赤风这五个刺头,让他们去还得了……

安庆绪也点头附和:“是啊,你们几个喝得都有点多,别扰了堂主他们雅兴。”说罢,凌剑和安庆绪端着各自的酒碗,走出酒气汗味缠绕的雅间,去了隔壁……

凌剑带头进雅间,恭敬地朝着主位左右席上三人道:“堂主,我们敬您一杯,感谢您给了我们赤风这次秋季寸芳山集训名额!”

周沉玉看着两人敬来的酒,刚才丁聪罚的那碗酒,还没彻底消下去,即便身体不如以前,还是乐意接受这碗敬来的酒,真诚的说道;“你们自己通过努力争取到的集训机会,那么祝凌兄和赤风的弟兄们实力上更进一步,满载荣耀而归?”接过凌剑安庆绪敬来的酒,当着他们面一一饮尽。

徐长顺面露担忧的看到这幕,有心替义兄挡酒,奈何他师出无名,最后含着唾沫带着不甘咽下肚子里……

丁聪端起桌上一碗酒,回敬凌剑安庆绪,“凌掌令祝你与赤风弟兄,日后在寸芳山顺风顺水,一切顺利!”

“…好好好!属下代赤风谢过堂主和二位香主。”凌剑感受到了来自他们地深切关怀,随着这碗酒喝光,彻底调动起身上的血性,有地方施展所长,加上物资充足,人员整体素质较好,三方优势在身哪怕难取得像样的成绩,想必也不会沦落到拖另外两支队伍的后腿?

两人一敬完酒如来时那样走岀门,回到他们聚会的大雅间;

看兄长凌剑和安庆绪敬酒回来,凌霜忽地笑了一下,转而就叫上焚亦焚雨、成氏兄弟等,拿上倒满酒的碗无须多说,他们也知道。

徐长顺好像猜到了凌霜是下一轮敬酒的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主位上的人;“义兄,你还说你不能喝酒,看,这都喝了三大碗,别是隔壁那些小子借敬酒名义,故意灌醉您?”

虽然连喝了三碗酒,周沉玉看着没立马要醉得迹象,反而思维清醒,除了唇红了点,倒没其他异常之处,“今晚难得这么高兴,不沾半点酒未免扫了兴致!”

这样一来徐长顺更放心不下,清楚劝说不动,也不愿让底下人乱来,心道;'别看小爷酒量不行,做做手脚还是可以!

凌霜带着焚氏兄弟、成氏兄弟个个都端着一碗酒进来…

凌霜笑嘻嘻地把手上的酒当面敬主位上的周沉玉;“堂主,属下即将和兄长凌剑去往寸芳山,这一去两月有余,没属下在您身边,还望堂主保重身体,当然,希望堂主你能来寸芳山。”

周沉玉回答凌霜,一碗酒并没有急着喝,“安心训练,看哪天有空我和丁香主会过去看你们和韩香主,对了,物资你哥都提前运到那边去了。”

“嗯…”凌霜似乎被周沉玉话带着走,没其望敬过去的酒,居然被他自己给喝了……

焚雨见状连忙说他道;“敬给堂主的酒,你怎么自己喝啦?”

凌霜的反应总慢别人半拍,好歹练出来了,一笑说;“那重新倒上,倒上…”

周沉玉轻笑一声,“无妨,心意到就行?”

凌霜赶忙又倒了一碗酒,重新恭恭敬敬地敬给周沉玉。

后者也不推拒,接过酒,一饮而尽。

丁聪也端起酒说道:“来,大家一起干,祝赤风此次集训取得佳绩。”李适也跟着响应场中这股热闹,一时间,雅间里酒香四溢,气氛愉悦到了极点。

徐长顺见众人都喝得兴起,也不好再张口规劝,只好暗地祈祷周沉玉别喝太多…

灌酒目的达成后凌霜便悄摸退出,走的时候没叫焚氏兄弟、成氏兄弟,留他们陪伴席上仨人。

丁琦拿成氏兄弟刚喝进去的四碗酒说事,“成护法,你们兄弟长期在副堂身边,照说酒量好不到哪去,但今儿却叫本香主刮目相看,不错不错?”

“属下兄弟酒量浅显,哪能跟二位香主比呀?成一当着周沉玉面没太拘束,照旧该说哪样就说哪样。

焚雨随后接话说;“成兄弟太谦虚了,其酒量肯定好过副堂,连姚长老未必能喝过二位?”

几碗烈酒下肚,成二早已七荤八素,坚持着没就地躺下去,因话的中心聚焦于焚雨和成一身上,哪有人去关注成二那边……

周沉玉居坐主位,安闲的看着酒桌上由焚雨挑动起来得事端,并没打算介入,故且看他俩怎么化解吧!!

成一遇到难题脸便涨的通红,最后周沉玉出面化解这尴尬场面;“副堂和长青的酒量确实不错,不过今晚就不拿他们来说事了,大家还是好好享受聚会带来的乐趣!”

成一涨红的脸稍缓,心里自是感激不尽,焚雨听出周沉玉句句不提成一,维护他的意味已然体现,还说什么,也就没人再扒着成氏兄弟他们酒量好不好那种话题?

雅间里面闹哄哄的,吵得头疼!成二本身不胜酒力,喝进去的酒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就要往下倒的当口,周沉玉发现成二背对他们站着,看出他醉酒的状态,叫就近的李适焚雨照应着;“成二醉了,扶他过来坐下。”

成一反应过来当即用身体作支撑,赶来帮忙的两人,及时接住成二这个醉鬼,才没让他磕到头,成一气得不行直骂成二;“显摆啥,这下醉了吧?”

丁聪看在眼里,笑着说:“看来成护法这酒量得多练练,堂中应酬多不会喝酒怎么行!”

似乎是在警示周沉玉,聚会已进行到一半了因为成二醉了的原故,有心想提前散席;“焚雨你和成一送成二回去,李适你去凌剑那借两名弟兄陪同回堂,这里差不多快散场了!”

“哦?堂主,待会属下还要来吗?”李适听从指示得同时,他们全走的话担心周沉玉身边没人,因而多问了两句…

丁琦一笑和气的讲,“你们回堂后,直接休息去!”

等到焚雨和成一把醉了的成二弄出雅间,着实废了番功夫,李适从凌剑那儿借来两名赤风弟子随他们回去,后面安庆绪听说是成二醉了,在堂口地界上他们倒用不着担心安全问题,只是他们人少,便打发剩下的六个赤风弟子跟焚雨一起走。

“成二他不清楚自己醉没醉,刚出川雲楼就在大街上,嚷嚷着不想离开,最后是他大哥成一,踹了一脚才消停,真有意思,义兄你在雅间没看到!”徐长顺跟着丁琦送焚雨他们回来,才一见周沉玉面那嘴便没停过,脸上的笑容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周沉玉白了讲这话人一眼,没搭茬,自顾把玩着传讯水晶,再没碰过桌上那半碗酒。

“累了,今天就到这吧,走顺弟回家住去?”水榭居那边周沉玉并没有忘记,不知怎么忽然感到疲倦,疲倦到找个地方睡他个三天三夜。

丁聪丁琦焚亦闻言皆心知肚明,对面即便是座山,风雨摧残久了再生机盎然,也经不起这一年年耗损,导致精力长处亏空状态,他们堂主这状态能维持到现在,算是挺不错了,还求啥……

几人陆续走出雅间,这会底楼下的散座里,已经没有了食客,二楼也只有他们这两间客人……

街上更是行人寥寥无几,这个点连店铺都打烊,能不晚?徐长顺跟柜台管事打了招呼,这才走出门回到丁聪丁琦焚亦前头,静静等着……

见徐长顺从川雲楼出来,周沉玉对送他们的丁聪丁琦兄弟说;“柜台那里已打了招呼,你们可以多玩会!”然后招呼了站那儿看他们的徐长顺,“走了?”

“好?堂主您慢走!”丁聪和焚亦也不再相送,而是看两人逐渐走远,夜幕下偌大个青云街,顿时变得冷清清的,路过只猫都能弄出很大的动静!

仨人慢慢转身走回川雲楼,接着今晚的聚会…

凌剑安庆绪天香周氏兄弟等平静的守着面前这黑洞的楼道口,等丁聪他们仨上来。

焚亦头一个上楼,见凌剑他们全部都在雅间外面过道里面站着,调笑着说;“哥几个全出来了,聚会结束啦?”

周五听到焚亦说这话,连忙上来手随意拍了拍其肩膀;“没有!才哪到哪呀!堂主走这么快,卑职还没去敬他一碗酒?”

丁琦刚走到台阶口,闻言忙插话道;“有心即可,堂主他酒量再好,怎敌得过你一碗我一碗那么敬,周兄弟你说是吧。”

“是是…香主说的是!”周五连忙附和丁琦道!!

不久后他们又回雅间,继续喝酒、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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