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小剧场:
沈婉儿: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言冰云: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你才无情、残酷、无理取闹!
沈婉儿:胡说!你才......
萧恩:二位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言、沈:???
(上杉虎:萧导您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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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冰云,你我终是敌人。”
沈婉儿声音平静,彷佛如此锐利的话,并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此前种种,你是逢场作戏,我也是。”
言冰云微微偏头,冰冷如霜的目光回望过来,似嘲讽般的轻轻一笑,“你为什么对澜儿那么好?你对他,可是真心的?”
“大概是因为,我们......”沈婉儿低下头,“都是棋子。”
“不过...... 同病相怜罢了。” 她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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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终于到了。
云公子跟在海棠朵朵身后,下了马车,从朱雀门入了皇宫。
二人走出深深的门洞,骤然间,眼前一片光明。光明处重重楼檐,万间殿宇,层层相迭,看上去幽美静谧,似乎每一道乌黑的梁柱都在讲述着这宫中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每一道长长木质行廊都在告诉来客,有多少远古的伟大人物,曾经轻轻踏行而过。
不知道走了多久,行过长廊,路过廊畔流水,沿着高墙之间、被微雨润湿的宫道,一路前行。
云容走在海棠朵朵身后,礼貌地保持着十步的距离,他的视线偶尔落在前面的人身上,将海棠姑娘走路一摇一晃的姿式看的很清楚。
他心里不禁好奇,倒是从来没见过这种一摇一晃的走法!难道对方通过走路,在不断地修行着某种特殊的功法?
云容自问修习武道,也算勤勉,一天晨昏二时的修行,从未中止过。
可连走路的时候,也能练功,倒是前所未闻。
海棠朵朵似乎感受到身后狐疑的目光,静静回首,静静地看着云公子,不发一言。
云容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一丝杂意,见对方转身,轻轻一笑:“在下看姑娘走路姿式奇异,想来是在练功,故而十分佩服。”
“练什么功?!”海棠朵朵微怒,“我从小就这么走路,太后说了我许多年,我都改不过来,云公子如果觉得看着碍眼,不妨走我前面。”
云容微微愕然,突然醒悟过来,这种拖着脚、揣着双手,懒懒散散往前走的姿势,不就是农村里那些懒婆娘走在田垄上时,最常见的走路姿式吗?
北齐这位堂堂九品上的高手,传说中如仙女般的圣女,在骨子里,还真是个村姑。
云公子嘴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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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了北齐皇宫的正殿。
殿前大内侍卫持金戈凛然而立,神色坚毅,一看便知,至少是七品上的高手。
厚重的木门外,总领太监微微眯着眼睛,正半躬着身子等候。
二人放轻脚步来到殿前,总领太监骤然睁开双眼,目中精光四射,一抖手上拂尘,用阴柔的嗓子喊道:“圣女到!”
太监的声音并不响亮,而他身后那两扇木门却缓缓地应声而开:这片大陆北方权力中心的真正面目,完完整整的展露在云容面前。
这座正殿极为宽宏,内部空间广阔,高高重檐之间,尽数是昂贵至极的玻璃铺顶。天光毫无遮掩地透入殿内,将这种宫殿常有的阴森味道全数吹散,只得一片清明凉爽。
大殿的两方是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圆柱,以为支撑。
圆柱上方漆成黑色,有金纹为饰,每条柱上都有蟠龙入云之图,看上去精美无俦。
二人在太监的带领下,缓缓沿着大殿宫门内长长的御道前行。
御道为青玉造就,铺着绣工华美的厚厚毯子,脚步落于其上,感觉异常温柔。而让云容更为惊讶的,是御道两侧,竟有两泓同样悠长的清池。
时值隆冬,大殿里却暖意融融,宛若初春。
池水清湛无比,不见一丝冰凌,水中,犹有金色锦鲤自在游动。
云容解下风雪大氅,递给身边的宫婢,向池中看了一眼。
若眼力够强,如云公子一般,便能清楚地看到这水池最深处,有一黑一白两条大鱼,正雍容华贵的轻摆双尾,伏于池底的白沙之上。
如此奢华,北齐的国力财力可见一斑。
待走到长道尽头,只见一片庄严肃穆。身后水波轻泛,殿上无由清风渐起,地上皆是檀木板铺就。
正前方高高在上的,乃是龙椅,此刻空空荡荡,北齐天子尚未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