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1.以身相许 可不可以

  刘昊然听见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他指尖捻了捻额前的碎发，炫耀似的将眸光落到背着金弓圣箭的江羡身上，挑了挑英气的眉毛，嘴角提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

刘昊然“我就说，他一定会来。”

  “踏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被绑在椅子上的乔恙和阿望面面相觑。

  乔恙的眼里淡得像水，刘昊然寻觅不出一丝丝情绪，连发梢的弧度好像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为自己做了很好的保护。而令人意外的是，八岁的小女孩也不哭不闹，阿望静悄悄地坐在椅子上，手腕被勒出一道道红痕，她死死地咬着唇隐忍，只有脚尖止不住地点地透露了她的慌乱，成熟得让人怜悯。

 江羡“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江羡的耳朵灵敏，略有些艴然：

江羡“你没跟他们说让张艺兴一个人来？”

 刘昊然 “放心吧，”

刘昊然看起来一切都不在意的模样，而他的眼睛则像澄澈的瓦尔登湖，明亮又深邃，却浸透着一捧深不见底的悲伤：

刘昊然“他们要是组团来杀上神可是要被处死的。”

  江羡无奈地颔首：

江羡“你绑架俩上神也犯法啊……”

  南妄亦步亦趋地跟着张艺兴踏进大殿，她背后的箭伤还未痊愈，这种特制的箭伤连张艺兴都无法医全，解铃还须系铃人，想必也只有伤她的人可以医治了。

  余光瞥见江羡背后的圣箭，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碰撞出刹那的火花。

  张艺兴“阿望！”

  南妄“乔恙！”

  但看见被五花大绑的人质时，张艺兴和南妄的怒气终于到了峰值。

  张艺兴催动异能，水流直直朝刘昊然冲去，却提前被江羡用盾牌挡下了。

  刘昊然“堂堂上神麻烦冷静点，你要知道，人质还在我们手里。”

刘昊然迈下阶梯，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站定在张艺兴面前，眼底尽是威胁的意味。

  可张艺兴却什么都做不了，青筋绷起，指关节咔嚓作响：

张艺兴“你要什么？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他们？”

  刘昊然“我啊……”

   刘昊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故作考虑的样子，可明明心里早就有答案：

刘昊然“我当然是要你，血债血偿。”

  张艺兴“杀了我？你想过后果吗？”

张艺兴嗤笑一声，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激怒了刘昊然。

  刘昊然猛地抓住张艺兴的衣领，面目逐渐变得可怖，像是一只在撕扯猎物的野兽，可后来他却又放下了手，嘴角甚至溢出了一抹笑意，仿佛刚才的真情流露都是昙花一现。

  刘昊然“没人会知道是我杀了你，不是有金钟仁那个替罪羊吗？”

刘昊然不知道从哪听来我们追击金钟仁的消息，大概这就是满城风雨的前兆吧。

  一边说着，刘昊然已经从江羡那里抽出了几只箭，恨恨地抵在张艺兴的脖颈上，划开一道细细的血口。

  张艺兴“嘶……”

张艺兴无可奈何，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阿望“艺兴哥哥！”

阿望再忍不住眼中蓄的泪水，尖叫地用自己小小的力量撕扯起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一切好像陷入僵局，全权掌握在刘昊然的一念之间，直到一只手抓住了刘昊然的手腕。

  南妄再次挡在了张艺兴的面前，一只手死死地握住了刘昊然的手腕，用了毕生最大的手劲，让堂堂时神也吃痛吸了口气。

  刘昊然“这是哪一出，美救英雄？”

刘昊然尽管语气揶揄，可眼神阴鸷，让南妄的汗毛也竖了起来，故作镇定地抿了抿唇角。

  南妄“死也死个明白，为什么要杀张艺兴，他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如果我觉得他该死，我一定不拦着你，如若不然，你就把我一起杀了便是，省的我在人间污了你的名声。”

南妄尽量不显出自己尾音的颤抖，她好像感受到身后张艺兴的鼻息停滞了一瞬。

  南妄听见张艺兴在她身后小声轻笑起来，然后他凑到南妄的耳边，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张艺兴“这是你救我的第二次，我想报答你。”

  张艺兴的鼻息太热太近，南妄示意让他停止再靠近，可张艺兴的后半句话还是跑进了南妄的耳朵里，牢牢占据了她的大脑，死死控制了她的心跳。

  张艺兴“我想报答你，以身相许，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