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回

“案子结了吗？”江与浩问刘昀。

“结了，监控录像中并没有关于林玉的内容，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中也没有显示与林玉有关。”

“卷宗呢？”

“这儿呢，给。”

夜幕无声将天空深深淹没，霞光浓缩在西山后，江与浩接过卷宗，在办公室逐渐亮起的灯光下看了起来。

六月十一日，原伍莲分局局长张庆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内网查询结果显示发送信息的手机号来自路边摊上卖的不需要注册的手机卡，来源无从得知。内容是一段视频，视频里有他自己，他的副手柳鸿，以及他手下的一众走狗，并且视频里只有送“货”的王晓玲始终没有出现过，通过那角度，可以明确录像的人就是王晓玲。视频里烟雾缭绕，一帮瘾君子嗑多了，群魔乱舞，柳鸿正用手机拍一个女子，女子浑身裸露，在毒品的作用下四肢抽搐，呼吸急促，但慢慢停下来了，完全不动了，柳鸿的拍摄却没停，柳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视频中。镜头转了小半圈。

张庆心中霎时弥满了烟霾，在明城市提前开始的夏季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他狠狠地打了个寒噤，收起手机，吩咐柳鸿给王晓玲一点“甜头”，让她安分些，但他没想到，柳鸿干了他想干却不敢干的事，不仅干了，还干得愚蠢之至。

糖果之都的一个包间里，柳鸿看着王晓玲陪着一群瘾君子吸毒，她吸过后瘫在沙发上，除了柳鸿和他分局的手下，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双拿着注射器伸向王晓玲的手。柳鸿安排人把王晓玲解决了，死因是吸毒过量，如果不是张庆那突然被人捅到市局的举报信，如果不是市局的人介入调查，如果——不是王晓玲的尸体被大剌剌地摆了出来……

王晓玲的那段录像到像是提前为自己录好的结局。

“刘昀，”江与浩神色易常凝重，“你说如果市局没有介入，李文凯也没有让安云景关注这案子，咱们是不是会被支开？这案子是不是会像以往一样草草了事？”

“会。”

“那如果王晓玲的尸体被柳鸿藏得很好，根本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呢？”

“这样柳鸿和张庆他们根本不会有事。”

江与浩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张和柳一致否认自己吩咐过手下那样处理尸体。走，去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