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熙的阳光照进苍白的房间,躺在床上的人悠悠转醒。
长期不见阳光、暗无天日的生活给她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不会晒黑,可这有什么用?她要的,是活下去。
那个酒桶每天喝完酒回来,伸手就是向她要钱,有时候少了那么一点也会挨打。旧伤好了新伤又添,这样的生活,无趣,无聊,又让人疯狂。
有时候,她还会生出“把这个男人杀了,自己就能活下去了”的想法。
但是不行,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妈妈要自己照顾,这样一个累赘,真TM的不想背负。
如果不是这个所谓的母亲,那天可能男人就不会摔下车,男人也不会开始打骂自己,那女人自己也不会被逼疯。这一切都是因为女人的那双手,是她,抓着自己的手,将男人推下去的。
“砰砰砰!”屋门在拍打的下更显得弱不禁风,灰尘四起,“安暮!!起来没有啊!?快滚出来干活去!!”
安暮,对,就是安暮。想想多可笑,这样的男人,当时竟然会起一个这么文艺的名字。
她嗤之以鼻,光着脚“噔噔”跑到一旁的老式木柜旁取出干活穿的衣服,就是男人以前穿旧的衬衫和工装裤,将衬衫摆塞进裤子里,穿好棕色的靴子,将及腰长发卷好。
打开门,外面地板上躺着一个肥胖、脚边还堆着酒瓶子的男人。
睡着了。
她偷偷从男人放在一旁的外套里拿出了一沓钱票子,从里面扯出一张紫色的票子,塞进口袋里就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她才十六岁,在现在这个时代,很显然根本工作不了。她平生第一次庆幸男人和女人的基因,让她长到了一米七三。
现在她在一家甜品店工作,老板是她的一个朋友的叔叔,待她也极好,还答应了她每天给工钱,把一个月的钱拆了发给她的请求。
“廖叔!”她推开那扇玻璃门走了进去,现在一大早也没什么人来店里,廖叔也在沙发上躺着不干活。
被称作“廖叔”的男人伸手拿下盖在脸上的杂志,坐起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哟!小暮来了,我先睡了。”然后就直接倒回刚刚睡的地方,打起了呼噜。
安暮摇着头进了厨房,将一旁不知道是谁的围裙围在身上,拿出材料准备研制新品。
她在这家甜品店的工作,就是早上研制新品,中午吃饭,下午开始接待客人,晚上八点回家。(没错老板虐待!QAQ)
她手里抱着碗在搅拌面粉和鸡蛋,出了厨房打开电视,她挺喜欢看那档解谜综艺《谁是谁非》的。
她一手在搅拌,另一只手摁着遥控调台。
谁知道新闻台突然蹦了出来:“据本台追踪报道,今日凌晨五点十一分,连环杀人犯在由警车押送的时候,突然挣开手铐,杀死警车上的五名警察并逃离现场,希望各位市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尽量减少在夜晚外出,如发现连环杀人犯的踪迹一定要告知警察……”
是傻吗?拿张看不见脸不知道特征的照片给谁认?
安暮关掉电视,嗤笑他们的愚笨,接着就转身回到了厨房里。
下午很快就到了,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多。很多桌的客人都在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脸上都带着恐惧。
安暮将一杯奶昔放在一桌的客人面前,听着她们聊天。有一位女客人突然点到了她的名字:“安暮小姐姐,你说,这个杀人犯到底是不是为情所困啊?”
安暮回过神来,“为情所困?怎么讲啊?”
女客人让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你们没听过吗?现在很多人都说,那个杀人犯是为了给他喜欢的人报仇,因为他喜欢的人被别人欺凌致死了。”
“好了,不要相信这样的谣传,我今天做了新品,有谁要尝尝吗?”
“新品?我要我要!”
“我也要!”
下午的工作很快也结束了,她今天干劲十足,自告奋勇的要留下来研制新品,八点自己关门再回家。
廖叔打着哈欠,嘱咐了她几句就把工钱给她,自己先走一步了。
得到了一百块。
安暮先关上了门,把店里的灯关了才进了厨房准备开始研制。
她正在思考到底是要放小姑娘喜欢的草莓还是自己喜欢的巧克力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安暮放下手中的草莓,洗了下手拿块抹布擦了一下,出去开门。
刚打开那扇卷帘门,她就看到有一个男生站在外面,淋着雨好像还受了伤。
她心一颤,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安暮将手放在门沿上,“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借你屋檐躲个雨,介意吗?”
嘶哑的声音让安暮有点害怕,但她还是让开身子让男生进来了。
“您先坐,我去给您熬碗姜汤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