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过神，已经第二天的下午了，约瑟夫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天空中稍稍倾下的太阳，攥紧了手里的马刀，用力的甚至骨节发白。
布偶已经摸到了西街的巷道，它已经想好，为了自己的主人付出一切。
甚至生命。
几乎是看到那群人架着卡尔出现的一瞬间，它稍稍压低帽檐冲了过去。就好像，每晚一点，主人就会多受一点委屈。
“哟，来的挺早啊。”对方挑眉，一副挑衅的模样，“不过也好，早点结束对你我都好。”
“钱。”但是对方老大却是一副只在乎钱的样子。
“让我验货。”布偶压低帽檐，一副冷静的样子。
只见对方有丝犹豫，但见到布偶手中拿着的钱袋子是最后还是妥协了。
卡尔无力的抬起头，整夜的发热与咳嗽折磨的他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布偶看着自己的主人抬起头，但是看到那双认生的眼神时，有东西碎掉了，碎了一地。
“我是你最忠实的奴隶，最虔诚的信徒。”它在心里默念，但是不说出口。
卡尔本能的往后靠，身体紧缩。
“你是谁？”卡尔试探性的询问。
就是这不轻不痒的一句话，却击碎了它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它紧握住卡尔的手，把脸贴上去。
是我啊……是我……
卡尔听不到它心里的悲鸣……
酸涩的感情从胸口涌出，当豆大的滚烫滴落时，他才茫然若失的低下头。
约瑟夫折磨了它那么多年，他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然而卡尔的一句话，却让他泣不成声。
“啧。”对方似是看不惯这个场景，直接俯身抢去了钱袋子。
“糟了！”仅仅一瞬，布偶拽起卡尔就打算跑，可奈何卡尔太虚弱了，根本站不起来。
最后噗通一声被对方老大眼疾手快的一脚踹倒在地上。帽子一下飞出老远。
“老大，没钱！全是石头！”
“啧。”
两人恶狠狠的看着布偶，扬手欲打。
布偶抬起头，用极恳求的口吻轻唤卡尔。卡尔转头过去，对上了那双毫无生机的纽扣眼……
啊……
记忆从大脑的最深处苏醒，深深地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我是你最忠实的奴隶，最疯狂的工具。”布偶嘶哑着嗓子对着卡尔说。
拳脚相向的两人瞬间害怕的靠后，那双纽扣眼把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勾摄出来，给了他们心灵上最致命的一击。
“妖……妖怪！”说完，两人拔腿就跑。
卡尔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抱住头，那些记忆，他想起来了。
那些痛苦的回忆。
像当初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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