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画毫不犹豫重拳出击：“东方末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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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们俩谁抄的？"数学老师"啪"地将两本练习册摔在办公桌上。
蓝天画毫不犹豫重拳出击：“东方末抄的。”
东方末闻言翻了个白眼：“东方末可抄不过你。”
蓝天画瞪了他一眼。
数学老师的钢笔“咔哒”一声按在成绩单上，墨水洇透了纸张。“都要月考了，你们这个态度怎么考出好成绩？”他指关节重重敲击着桌面，震得订书钉跳了起来，“尤其是你，蓝天画！你再这个态度，我看这文娱委员也不用干了！我去找你们班主任给你撤职！好好学数学去！”
走廊的穿堂风卷着两人撕扯到教室后门。蓝天画猛地拽住东方末的领口：“东方末你大爷！抄的时候就不会改两个答案吗？”
“就你那字？”东方末掰开她发凉的手指，“B写得跟个13似的，选项还在反面，我还以为填空题呢！”
蓝天画抓起讲台上的粉笔头砸过去："这就是你填14的理由？"
“‘做事要用心’是我的座右铭。"东方末灵活地偏头躲过，粉笔在黑板上炸开一朵白花，随后掉到地上，“还有，不是你让我改两个答案吗？”
凯风无可奈何地捡起粉笔头：“我刚扫完的地！”
“你的墓志铭不错。”蓝天画选择无视凯风，咬牙切齿地翻开练习册，“明明就是B！”
“谁也别说谁了。”百诺看不下去了，拉住蓝天画，“你们抄的都是我的，都被抓去办公室了就不能统一一下战线吗？”
东方末扶一扶额，无奈道：“蓝天画写字太烂了，能不能跟着凯风练练。”
凯风家是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一手好字，硬笔软笔，小篆瘦金，欧阳柳赵，行章今狂……更是不在话下。
而蓝天画的字就比较猎奇了，平时写字像狗爬，认真写字像狗认真爬。如果世界上存在连东方末都要卡十分钟的数学题，那准是蓝天画帮他抄的题目。
就这样，蓝天画和东方末开始为对方补习数学和英语。
蓝天画的立体几何很差，每次哼哧哼哧作出两道辅助线，算大半篇才能解出来。
洛小熠笑：“这么复杂的解法也就你能想出来了。”
东方末把笔一转冲洛小熠说：“总比你想不出来的好。”
随后拿过蓝天画的卷子，凑她耳边说：“别听他的，你这个解法挺有趣的。”
蓝天画斜眼看了下东方末的卷面，整洁的几行，解得没有一步多余。
“所以这个函数要先求导，再代入区间……”东方末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懒洋洋的，带着点不耐烦。
蓝天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额前的刘海又一次滑下来，挡在眼前。她伸手拨开，可没两秒，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又垂了下来，像故意跟她作对一样。
第三次抬手时，突然——
一根中性笔的尾端轻轻抵住了她的额头。
蓝天画一愣，偏头就看见东方末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捏着铅笔，用尾端将那缕刘海轻轻挑起，别到她耳后。
他的动作很轻，中性笔的触感微凉，划过皮肤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可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他的指尖不经意蹭到了她的耳廓，像被静电轻轻刺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头发挡到公式了。”他说得漫不经心，好像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可蓝天画的耳尖却“唰”地烧了起来。
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像是要冲出胸腔。她盯着草稿纸上那道未写完的数学题，突然发现所有的数字都变成了模糊的黑色小点，根本看不进去。
窗外的风声，其他同学的翻书声，全都变得遥远。她的世界里只剩下——
东方末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笔的姿势很随意，可偏偏让人觉得……好看。
“看题。”东方末用笔杆敲了敲草稿纸，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蓝天画猛地回神，慌乱低头，却发现自己右手正无意识地抓着袖口，校服布料已经被攥出了褶皱。
她急忙松开手，拉过东方末试卷对计算题答案，假装镇定：“知、知道了！”
东方末看着她认真钻研试卷，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手中的笔转得更快了。
“这里……”蓝天画小声嘀咕，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东方末！你算错了！”
东方末挑眉：“嗯？”
“这个求导步骤！”她兴奋地指着卷子，“你漏了一个负号！结果应该是最小值，不是最大值！”
东方末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故意拖长音调：“哦——好像是错了。”
东方末得意地扬起下巴：“数学年级第一也不过如此嘛！”
东方末突然伸手，用笔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不错啊，现在连我的错都能挑出来了。”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可指尖在收回去时，却不着痕迹地蜷了蜷。
——那道题，是他故意写错的。
做这张卷子的时候，他特意在这道题上留了个破绽，不算明显，但只要她认真看，一定能发现。
而现在，她因为指出他的“错误”，眼睛笑得弯弯的，整个人都散发着明亮的喜悦。
东方末低头藏住嘴角的弧度。
挺值。
蓝天画的指尖点着英语练习册，身子不自觉地前倾，几乎要越过桌子的中线。
“所以这个虚拟语气，如果表示和过去事实相反，就要用‘had done’的结构，明白吗？”她的声音清晰而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东方末，像是要确保他每一个字都听进去。
东方末原本正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可她的脸突然凑得极近——近到他甚至能看清她眼中的自己。
他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然后主句要用‘would have done’，你看这里……”蓝天画还在继续讲，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可东方末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眼睛上——她的瞳色偏浅，在教室的灯光下像宝石一样透亮，此刻因为专注而微微发亮，像是初春草地上的露珠。
太近了。
近到他能看清她鼻尖上的一颗很小很小的痣，近到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下巴，带着一点薄荷糖的清凉。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东方末？你在听吗？”蓝天画突然皱眉，戳了戳他的胳膊。
东方末猛地回神，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像是要拉开一点安全距离。可她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周围，让他心跳乱得不像话。
“哦，听着呢。”他胡乱抓起笔，低头假装看笔记，可纸上那些字母全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符号。
蓝天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凑近了些：“那你说说，我刚才讲了什么？”
她的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轻轻扫过他的手背，像羽毛挠过，痒得他指尖一颤。
东方末的大脑彻底宕机。
什么虚拟语气？他现在脑海中只剩下——
她的睫毛好长。
她的眼睛好漂亮。
她再靠这么近，真的要完蛋了好吗？！
“东方末！”蓝天画气得拍桌，“你根本没在听！”
东方末刚要反驳，只听教室另一端爆发出阵阵起哄声——不知道是谁在百诺演示物理实验时把她和洛小熠串联在了一个电路上。
洛小熠先是一愣，随即爽朗地大笑起来，耳尖微微泛红，但很快调整状态，顺势举起两人被导线相连的手腕：“感谢各位见证科学史上的伟大时刻——这叫‘电阻为零的完美通路’！”全班哄笑，他悄悄瞥了眼百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导线缠绕处。
百诺一脸无奈地摘下实验导线，转身去调示波器，留给众人一个发红的耳尖：“串联电路电流相等，但显然某些人的脑回路电压过高。”
“这两个家伙……”蓝天画一脸坏笑，看起了热闹。她突然回头，正好捕捉到东方末没来得及收起的慌乱的眼神，“你干嘛呢？不许凑热闹，继续做题！”
东方末立刻板起脸，假装研究手中的笔记本：“没什么，就是觉得……某些人的八卦电流比实验电流强多了。"
教室里顿时再次响起一阵起哄声，而两个假装镇定的身影，一个在摆弄根本不需要调试的仪器，一个在笔记本上画着毫无意义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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