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末无奈地看着子耀，嘴上却依然不饶人，锐评：“这翻墙技术，比我奶奶还菜。”
蓝天画：“等等，他校服上沾的是血还是番茄酱？？”
子耀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顶着一头杂草，骄傲地举起手里的成绩单：“哥哥姐姐！我全科第一！长老终于放我来找你们了！”
闻言，几人连忙向周围的同学表示感谢，在嘱咐他们回家路上小心后，将子团团围住。
百诺念出成绩单内容：“武术考核：优等。备注：打哭三个陪练。”
凯风：“……”
沙曼抢过成绩单：“等下，这个'连续三十天四点起床'是什么？”
子耀：“因为我跟长老抗议‘不让我去见哥哥姐姐我就绝食'，结果霍金司长老说'那你先把体能练到能绝食三天不死再说'。”
东方末差点捏爆手中的可乐：“……所以你？”
子耀得意地仰起头，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我不仅练到了，还顺便把皇沙星门的绝食纪录给破了！”
蓝天画感觉自己有点死了：“……这什么魔鬼特训啊！！”
子耀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看！这是我整理的《让长老松口的一百种方法》，第三十七条特别有用——”
百诺：“是什么？”
“在长老茶里加安眠药然后偷跑。”
“…………”
子耀：“当然我没用！我用的第七十二条——'在长老门口跪到他说行'。”
洛小熠：“谁给你出的馊主意？！你跪了多久？”
“三天！后来长老说‘别跪了，你再跪下去我就要被其他长老骂虐待儿童了'。”
东方末扶额：“这小鬼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子耀突然扑向洛小熠，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蛋糕："生日快乐小熠哥哥！这是我用武术课对打赢来的面粉偷偷烤的！虽然路上摔了一跤有点扁了……”
蓝天画人都傻了：“子耀，莫非你脸上这个淤青——”
子耀满不在意地摸了一把脸：“哦，这是背龙武族史的时候睡着了从椅子上摔下来磕的。”
百诺：“……”
凯风：“……”
沙曼：“……”
东方末：“……我现在就去把霍金司长老的茶换成泻药。”
东方末松开揪着蓝天画马尾辫的手，咧嘴一笑，“要不要跟哥哥们去兜风？”
“兜风？”子耀眼睛一下子亮了，“是骑摩托车吗？”
“是电动车。”百诺纠正，“而且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电动车后座只能载一名12周岁以下儿童，你们三个男生加子耀，已经超载了。”
“哇，百诺姐姐连这个都记得！”子耀崇拜地眨眨眼。
东方末满不在乎地摆手：“偶尔一次没关系！子耀，敢不敢坐我的车？保证比游乐园的过山车还刺激！”
“东方末！”蓝天画皱眉，“别教坏子耀。”
“天画姐姐，我想去！”子耀拽住洛小熠的衣角，小狗似的眼神让人难以拒绝。
凯风见状轻笑：“我们骑慢点，注意安全就好。”
蓝天画抱起手臂：“喂，你们要是被交警抓了可别哭！”
“放心。”东方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抛了抛，“我‘秋名山车神’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沙曼无语凝噎：“这几个人，跟喝高了一样。”
十分钟后，两辆电动车驶出小巷。东方末载着子耀一马当先，洛小熠和凯风紧随其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百诺站在门口，用“等着收尸”的眼神目送他们。
东方末把电动车油门拧到底，小电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声。
“东方哥哥！再快点！”子耀在后座兴奋地挥舞着小黄鸭帽子，头发被风吹成了扫把状。
“小鬼有眼光！”东方末得意地回头，"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秋名山..."
“看路啊白痴！”洛小熠在后面惊恐大喊。
“吱——”一个急刹车，电动车在距离垃圾桶0.01公分处停下。交警亭里，正在喝茶的交警大叔"噗"地喷了出来。
“完蛋。”凯风无奈地捂住脸，“我们被盯上了。”
交警慢悠悠地掏出小本本，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交警大叔推了推老花镜，在四人身上来回扫视：“你们这组合挺有意思啊。”
子耀立刻立正站好：“警察叔叔好！”
“嗯，小朋友真乖。”交警和蔼地摸摸他的头，然后转向三个高中生，一脸严肃：“这位爸爸，带着儿子和俩侄子出来兜风？”
空气突然安静。
“爸爸？！”东方末指着自己鼻子，声音都变调了。
洛小熠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叔、叔叔，我们才17……”
“哦～”交警恍然大悟，"那就是哥哥带着弟弟和俩表弟？"
凯风弱弱举手：“其实我们只是同学……”
“现在的年轻人啊，”交警摇头叹气，“带孩子出门也不注意安全。超载、超速、还不戴头盔……”说着在小本本上唰唰写字。
子耀突然拽了拽交警的袖子：“叔叔，我们知道错了，能不能……”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
交警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交警大队的办公室里，四个少年排排坐，面前摆着空白检讨书。子耀倒是被安排在了旁边的塑料椅上，还得到了一杯果汁。
东方末咬着笔头：“‘我深刻认识到错误’后面写啥？”
“建议你写‘主要是因为长得太着急被误认成家长'。”洛小熠坏笑。
凯风已经写完三页，正在检查语法错误。
“未成年人无证驾驶电动车，超载且超速。”交警敲了敲桌子，“知道有多危险吗？”
“警察叔叔，”子耀举起手，“是我求哥哥们带我玩的，能不能只罚我？”
交警的表情柔和下来：“小朋友有安全意识很好，但他们是哥哥，更应该以身作则。”
东方末盯着检讨书嘀咕：“早知道就走小路了……”
“你还敢说！”洛小熠踹了他一脚。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三个女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果然在这里！”蓝天画叉着腰，额头还挂着汗珠，“我就说他们肯定——噗哈哈哈！”她突然指着东方末面前的《交通安全承诺书》笑到蹲地。
百诺径直走到交警面前：“您好，我是他们的班长。需要联系家长吗？”
交警摇头：“写完检讨就可以走了，不过……”他指了指墙上的宣传画，“下次再犯，就得请家长来领人了。”
沙曼悄悄把一瓶冰镇可乐塞给凯风，后者回以感激的微笑。
交警大叔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个女生，满脸疑惑地打趣：“这是……妈妈们也来了？”
“妈妈？！”蓝天画的笑声戛然而止。
走出交警大队时，夕阳把七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要把今天的事写进日记。”子耀开心地说，“题目就叫《我的爸爸们》！”
“不准写！”三个男生异口同声。
东方末突然指着路边：“最后一辆共享单车！”拔腿就跑。
“休想！”蓝天画一个箭步冲上去，两人在马路牙子上扭打成一团。
百诺双手抱臂：“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23条……”
“停停停！”洛小熠赶紧打断，“我请你吃草莓冰沙，双份炼乳！”
沙曼小声问凯风：“检讨书能借我参考下吗？下周一要交思想汇报……”
交警大叔站在门口，看着这群活宝摇头微笑。宣传栏上的“平安出行”标语在夕阳下闪闪发亮，而下面不知被谁贴了张小纸条：“未成年’爸爸'禁止上路”。
七人回到交警大队门口等出租车。子耀突然趴在大厅的落地窗前，鼻尖抵着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
“看什么呢？”洛小熠揉揉他的脑袋。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交警叔叔正在烈日下指挥交通。汗水把他的制服后背浸出深蓝色的痕迹，但他吹哨子的动作依然干净利落。一辆违规变道的小轿车被拦下，司机正不耐烦地嚷嚷着什么，交警却始终保持着标准的敬礼姿势。
“那个叔叔……”子耀的小手按在玻璃上，“他嗓子都哑了。”
突然，马路对面的消防局响起刺耳的警铃。
“有火情！”东方末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
只见消防员们像按了快进键一样从各处冲出来，眨眼间完成登车。红色的消防车呼啸着冲出大门，车顶的警灯在子耀的瞳孔里投下跳动的光斑。
“从警铃响到出车，只用了47秒。”百诺看着墙上的钟表说。
子耀突然挣脱洛小熠的手，跑到马路边上。消防车经过时，他看见驾驶室里戴着呼吸面罩的消防员叔叔，面罩上还沾着早上训练时的泥点。
“危险！”交警大叔一个箭步冲过来把子耀抱回路边，自己却被消防车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制服裤子。
“对不起……”子耀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交警大叔蹲下来与他平视：“小朋友，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跑这么快吗？”他指着自己反光背心上“警察”两个字，“因为每快一秒，就可能多救一个人。”
马路对面，消防局的值班室里，还能看见留守的消防员正在保养器械。他们的作训服后背结着白花花的盐霜，墙上挂着的电子屏显示着今日火情：“12:30永安街餐馆煤气泄漏——处置完毕”。
子耀突然想起上周新闻里，那个冲进火场救出小女孩的消防员，他的面罩也是这么脏兮兮的。
“在里面工作的叔叔阿姨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呢”
没想到，对面值班室的消防员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为首的人笑着蹲下来：“小朋友这么想参观？”
子耀用力点头，眼睛像星星一样亮。
消防员叔叔蹲下来，将一顶鲜红色的头盔轻轻戴在子耀头上。
“重吗？”他笑着问。
子耀的手扶住头盔边缘，感受到金属的冰凉和衬里的柔软。这顶头盔比他想象中要沉，压着他的额头，却让他莫名感到一种庄严。
——原来这就是守护的重量。
子耀接过手套试戴时，皮革内侧还留着汗湿的温热。
他把小手塞进去，指尖够不到尽头。
——这双救过无数人的手，原来这么大。
他忽然想起自己玩水枪弄湿沙发时，洛小熠只是笑着擦干。而眼前这双手，握的是真正能扑灭烈火的高压水枪。
“等你长大就合适了。”消防员揉了揉他的头，手套上的焦痕蹭过他的刘海，带着淡淡的烟熏味。
蓝天画在远处喊他拍照，子耀却盯着消防员转身离去的背影——
那人的制服后背，汗渍画出一道道地图般的纹路。
他抬头看向消防车，车身上还有昨夜火灾留下的焦痕。消防员叔叔的制服袖口磨破了边，手套上有几道细小的划伤。
“叔叔，你们不会害怕吗？”子耀小声问。
消防员揉了揉他的头发，指着头盔上的徽章：“怕啊。但看到这个没有？这是我们的誓言——‘赴汤蹈火，竭诚为民’。只要还有人需要，我们就得上。”
子耀的瞳孔微微颤动。他想起自己玩水枪时的嬉闹，和消防员们冲向火场时紧绷的下颌线，突然觉得脸热。
观结束前，消防队长让他们试穿消防服。
东方末套上外套就开始炫耀：“怎么样？帅吧？”
蓝天画翻白眼：“像偷穿大人衣服的猴子！”
子耀没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系不好的腰带
真正的消防员穿这身衣服时，根本没有时间慢慢整理。
凯风蹲下来帮他系，听见小孩极轻地问：“凯风哥哥，他们穿着这个跑步，是不是很重？”
没等回答，警报突然响起。
所有人愣神的瞬间，消防员们已经冲向车库。子耀看见刚才还对他笑的叔叔，此刻绷紧的侧脸像换了个人。
而那件他穿着走不动路的制服，在真正的消防员身上轻得像羽毛。
此时，交警大叔正在教育乱停车的司机。烈日下，他的警徽在制服上闪闪发亮。
子耀躲在树荫下，却看到交警叔叔的后颈被晒得通红，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柏油路上，“滋”地一声就蒸发了。
他的皮鞋尖磨白了，但每一次转身指挥时的步伐依然铿锵有力。
“小鬼，看什么呢？” 交警发现了他。
子耀鼓起勇气：“叔叔，你为什么不站在树荫下执勤？”
交警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给他：“要是我们都躲凉快，马路不就乱套了？”说着指向十字路口，“你看那个老奶奶，要是没人指挥，她敢轻易过马路吗？”
子耀顺着望去，看到交警吹响哨子，拦下所有车辆，朝颤巍巍的老人伸出手臂。阳光把这一幕镀上金边。
——原来英雄不需要披风。他们穿着被汗浸湿的制服，站在最晒的地方。
回家的出租车上，子耀一直扒着车窗看后视镜里逐渐变小的警局。
“小熠哥哥。”他突然转身拽住洛小熠的衣袖，“我以后也要穿那种会发光的衣服！”
蓝天画噗嗤一笑：“你想当移动红绿灯啊？”
“是警察！或者消防员！”子耀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他们超酷的！就像..."他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就像现实版的超级英雄！"
凯风温柔地摸摸他的头：“那可是很辛苦的工作。”
“我不怕！”子耀举起小拳头，“我要练得超——厉害！”
百诺从后视镜里看着少年发光的侧脸，子耀的眼神，和几年前洛小熠在星龙圣域面对每一次战斗都绝不认输的表情一模一样。
夕阳把警局楼顶的旗帜染成金色，而一颗种子已经在这个十二岁少年的心里生根发芽。
半夜起来喝水的百诺，发现客厅有光。
子耀蜷在沙发上看《消防安全知识绘本》，台灯照得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影。
“明天就要回龙武族了哦，怎么还不睡？”
他听到动静慌忙合上书，但百诺已经看见——
书页空白处，画满了小小的消防车和警徽。
“……明天再看。”百诺最终只说了这句。
关灯时，她听见黑暗中传来很轻的声音：
“百诺姐姐，我以后也能保护大家吗？”
月光透过窗帘，照在茶几上那顶儿童消防头盔上。
——塑料的，但被他擦得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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