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二天吃完早饭，张云雷拿上两样礼品，领着人就出门去天津找常老先生去了。

常老先生原名常书岭，凭着一手缝制大褂的技艺在相声界那是鼎鼎有名的。

虽有了德云华服，可郭德纲、于谦，岳云鹏、孙越之类成了角儿的相声演员，那一身大褂都是在他那儿专门订做的，郑云镜就是占了自己干爹是郭德纲的便宜才有幸让这位老先生亲手给自己做大褂。

常书岭十四岁那年便做了中式大褂裁剪学徒，如今已是六十五岁的高龄了，一生都从事的是中式传统服饰制作，那手艺自然是不必多提。

到了天津新兴街，常书岭的住处，郑云镜拍响了院门。

“哟，这不是小二爷和辫儿吗？”常书岭打开门，推了推掉在鼻梁上的眼镜才把人看清了。

郑云镜见他挽着袖子，脖子上还挂着根软尺就出来了，知道这是在做衣服呢，笑着给人领子上的尺子拉下来了，把带来的补品交给了常书岭：

“老先生，别人这么叫也就算了，怎么连您也打趣我。”

“您这可是成角儿了啊，怎么还给我送礼？”常书岭接过来，边说着边把两人请进屋了。

“这哪儿的话，老先生也听过我说相声了？”

“我这儿天天跟你们这些说相声的打交道，烦得不得了，哪儿还有心思去听你们说相声。”常书岭放下东西，转头把刚做好的一身大褂挂了起来。

郑云镜看着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夸上了：

“瞧瞧这做工，老先生手艺可真好。”

“那常老怎么说镜子成角儿了？”张云雷倒是不见外，自己去把茶倒上了，回来就问。

“我不是听了小二爷的《坐宫》了吗，那唱的，可真有味道。”

“我不想活了！老先生您拿条布给我，我吊死在这儿！”郑云镜这没脸的，都丢人丢到天津来了。

“你可别糟践常老这布，哪一块儿不比你金贵啊？”

“别打岔了，来做大褂的吧？今儿可不赶巧，我媳妇儿出去了，让辫儿给你量尺寸吧。”常书岭把郑云镜手里的软尺拿给了她师哥。

郑云镜滞了滞，犹豫着开了口：

“老先生这话怎么说？”

“别在我面前装了，我给人做了一辈子的衣服，那身量是男是女我还分不清了？”常书岭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头一回小姑娘上这儿来他就看出来了，连量尺寸这事儿从来都是交给自己老婆的，只是一直没明说过。

屋内一片寂静，常书岭看两人半天不挪窝，恼了：

“我就一裁缝，只管做衣服，你是男是女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云镜看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老先生活得通透。”

“多谢常老了。”张云雷也跟着弯了腰。

“行了行了，你俩把尺寸报给我就行。”常书岭不耐烦，转身进了屋。

两人站起身，沉默片刻，张云雷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我，帮你量量尺寸？”

郑云镜没说话，脱了厚衣服只留下薄薄一层单衣，伸开双臂站直了。

她盯着张云雷细瘦的指尖绕着细细一条软尺，一寸寸的在她身上比量着，他的一双手确实漂亮得不像话，骨节纤细，十指纤长，明明拉着的是一根米尺却仿佛在献一朵花。

软尺围上了郑云镜的领口，微带些凉意的手指轻轻滑过颈侧皮肤，她不由的避了避。

“别动。”张云雷伸手把小姑娘的后脑勺按住了。

两人贴的有点过于近了些，明明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就响在郑云镜耳畔听了个清晰，只好定住身子不再往后退了。

量到腰围时，张云雷半蹲下来环住了她的腰，慢慢绕到了身前，他是知道师妹的腰细，现在被软尺缠着显出了轮廓，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最后才是胸围，尽管郑云镜已经穿了束胸，但脱到只剩一件单衣后，也还是依稀能看出属于少女的线条。

张云雷窒了一瞬，深吸一口气拉着尺子绕在了她的胸前，隔着一条软尺，不可避免的手指骨节会触碰到对方，他尴尬的快速量好，握住汗湿的掌心移开了目光。

“再报小一寸。”郑云镜看了看他记下来的数字说了，上台时这胸还得再缠一圈，现在的尺寸根本不准。

“你这样不行。”张云雷提笔把数字改了，面带忧色，一个发育期的女孩儿成天束着胸，那对身体能有好处吗？

郑云镜笑着冲他摇了摇头，提高了声音喊常书岭：

“老先生，量好了！”

张云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进来挑布料吧。”常书岭把帘子一挑，站在屋子里喊两人进去。

张云雷非要那匹艳红亮面的缎子，郑云镜连忙给人按住了，选了暗红的螺纹布，另一身也挑了带珠光的银灰色绸缎，也算是打眼的亮色，这才让他放弃了先前的打算。

（看完咱们能给点儿反应吗？好歹让我知道我写得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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