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内容纯属虚构,与现实历史不符,清切勿当真(ps:部分内容参考历史制度、地名等等.)
少年颇有些不耐烦的在厅门外踱来踱去,大概几个时辰后厅门才被打开,沈颉立马迎了过去。
“怎么样?”
对面走来的两人都没开口说话,脸上看不到多余的神情,皆是平淡无奇,波澜不惊。
少年蹙眉,在等待的过程中,他除了因喝多了茶水多跑了几趟茅厕外,还收获了其他的知识,就譬如,少年将好几盏热茶一直喝到了茶凉,茶水从滚烫到温润再至泛苦涩的冰凉,这些口感他都一一试过了。
总结了一点。
――茶水喝太多,茅厕得常跑。
沈颉向两人作了个揖,抬头冲站在跟前的沈决微微一笑,而收到的回答也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以及两个听了就使人火冒三丈的字。
“你猜。”
少年咋舌,看样子沈决是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了。沈颉歪了脑袋决定改道,于是乎,目光移向了沈决身后的樊瑜,冲那老头眨眨眼。
老头无声一笑,顺了把自己的山羊胡须,也冲沈颉歪头眨眼,也来了一句。
“你猜。”
沈颉脸有点绿。
……
近秋日的轻风颇有一丝的凉意,因近日下过雨的干系,整个京城都变得凉爽起来,往年的秋老虎到今儿都还没露个面,百姓都趁着这天气出门游山玩水,道是想见见世面。
沈颉站在原地,随着这徐来的阵阵凉风,那颗因沈决可能会被救好的热血沸腾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他顿时有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便不耐烦的抽了抽嘴角。
这两家伙不仅是故意的,而且还是商量好了合伙来欺负我的。
沈颉多少有些气不过,收起了脸上假意的笑容,将眼底里仅剩的一丝温柔都敛尽,半垂下眼皮,撇了撇嘴,拂袖离开了。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沈决轻启薄唇想开口点什么却最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扶额苦笑。
樊瑜将医诊时所用的制具都收好在木药箱里,瞥了眼沈决,吹了把自己山羊胡,没好气道。
“何必呢。颉儿也是一片好心,你这样,难免无形给了他一刀,没看见他那失望的模样啊,你难道不心疼吗。”
沈决与樊玖并肩同行,近黄昏的凉风吹得沈决有了几分醉意,醉得他嘴角上扬,翘起了个浅浅的弧度。
他拢了拢祥鹤刺绣的大袖衫,却任衣摆处的朵朵祥云随风翩飞,走过直通玄关的青竹小路时,顺手摘了枝开得艳丽的牵牛花,瞧了一眼后就随手丢给了身后的樊瑜。
樊瑜老头反应快的接住了,垂眼一看是牵牛花不禁愣了愣;“啊,这……”
沈决没有回头,而是自顾自的往前走,边走着心情还颇愉快道;“上好的二丑,不要白不要昂。”
老头听懂了沈决话里的意思,将那朵牵牛花收入蓝田粗布的衣袖里,拢袖弓腰朝沈决清瘦的背影作了个揖;“那老夫先谢过无归先生了。”
沈决拨动自己额前的发丝,捏了捏眉心,轻轻呼出口气,停下了脚步。他半仰着头,两只桃眼惬意的半眯着,瞧着天空上将露不露的半点星辰。
“颉儿那,还劳请樊神医您捂着点了。”
“老夫知晓。”樊瑜顺了把自己的胡子,向沈决交代了几句病情需注意的事项,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街道]
临近酉时,天上的一星半点闪着微弱的光亮,而此时的街道上却愈发显的的热闹。
通明的灯火似热情好客的店主,沈颉置身其中,不觉稚气未脱的脸庞被映得微红。
沈颉不可否认,自己明明是在这京城长大,按理说他应该见过这城里多变化的景象,可现在的他,似乎是个初来乍到的人,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他穿梭在街头巷尾,隐藏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原先的他不喜热闹,是因为沈岙冷傲的性情将他的一腔热血冰冻,可现在看来,应该怪自己。
身处繁华之地,却对那耀眼之景避之不及。这般令人眼前一亮的街景,此时的沈颉只能暗自后悔,悔自己晚发现晚享受了。
好巧不巧,沈颉刚被一家茶馆的小二连哄带骗的请出馆门时,抬眼就看到了那个上次卖糖葫芦的小贩。
沈颉还在想要不要开口叫住卖一串时,倒是对方先开口说话了。
“诶?你不是上次那个清一小孩吃糖葫芦的小公子嘛。”小贩一只胳膊怀着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木棍,身子半倚靠在上面,黝黑的肤色把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亮眼衬得无比的白。
这画面让沈颉着实有些想笑,即使小贩的大眼睛和他那说话时慵懒的语气不成立,沈颉也没成功忍住。
“噗咳咳。”沈颉偷笑时对上了小贩那充满老实感的大眼睛,不免产生了一种做了坏事被抓包了感觉,连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啊,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啊。”
“草民记性好。”小贩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看着就更觉这人老实了。
“公子这是……被赶出来了?”
此言一出,沈颉就不觉这人老实了。
沈颉无奈的笑了笑;“想喝杯碧螺春,可人家非说打烊了。”
他叹了口气,扯开话题;“既然相遇了就是一种缘分,这次我就再卖一串吧。”
那小贩好似就在等这句话一般,听好后双眼就发亮,连忙应声;“诶好好好。”
沈颉礼貌一笑,伸手在那已经上了年纪的稻草木棍上拔出一串裹满了透亮的焦黄糖浆的艳红糖葫芦,正往自己交领口摸钱袋时,一个声音出现了。
“这位小公子的糖葫芦算我的,喏。”伴随着声音的出现,一锭银子也跟着窜出沈颉的眼眶,落在了小贩的怀里。
沈颉瞥了眼,而那人正双手怀在胸前,抱着把玄剑,脸上还挂着疙里疙气的笑容,似皎月一般的虎牙随意的露出一颗,嘴里还惬意的叼着根草根,略有挑拨的语气却与他一身玄黑的锦衣格格不入。
“顾琅?你怎么在这?”沈颉明明记得这人已经出城了啊,等他回来,算下来最快也得是三天后,现在出现,一点不合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颉的话戳到了顾琅的某个火点,本就因逆光使得脸暗,闻声,脸色又暗了几分。
“是啊是啊,我怎么会会在这呢。”顾琅垂下握着剑身的手,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把不知何时掏出的短匕首。
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转动着匕首,可在指尖立着,又可在空中打旋,银铁锻造的刀身旋转中迎着橘红的灯笼光朝四周散发着一股股无形的杀气。
那买糖葫芦的小贩看愣了眼,攒动喉结咽下了因畏惧而堆积的的唾沫,赶忙将怀里的银子收好转身就跑,走时还不忘回头瞅一眼沈颉。
那眼神里,充满了“自求多福”。
成功将小贩吓走,顾琅可能为此获得了点优越感,不屑的笑了笑,迅速的将匕首收起后,正色看向腮帮子被糖葫芦撑起的沈颉。
“……你……”
顾琅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两眼不自觉的盯上了那鼓起的腮帮子,沈颉站在灯下,鼓起的肉白皙渐变成了透明。顾琅看的有些愣,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感觉挺好玩的,要不……戳戳看?
顾琅是实干派,怎样想的,他就怎样做了,而换来的,除了沈颉嫌弃的眼神,还有自己的手,挨了这小孩的一爪子。
沈颉走在顾琅前面,边吃着糖葫芦,一双杏眼边到处看,上次出府看夜景还是那次请医的时候了,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当时也没瞧仔细,这次可要饱饱眼福。
“诶,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你现在不应该在城外嘛。”沈颉咬了口糖葫芦,甘甜的糖衣和多汁的山楂在他的嘴里窜着,这导致他说话时,字词含糊不清。
要不是顾琅听的够仔细,不然沈颉那嘴肿了似的说的话只能被淹没在热闹的人声中。
“我听说樊神医好像给无归诊脉了。”
沈颉没有回答,顾琅这句话似疑问,又好似陈述。
顾琅看沈颉没有回应,就当是默认了,垂头去看别在腰间的玄剑,指尖轻轻的在剑柄上抚了抚。
“……那老头怎么说。”
沈颉咽尽最后一口的糖葫芦,将木签的那处尖头掰断丢在了一旁的草垛里。他舔舔嘴唇上残留的甜糖味,想着怎么回答顾琅的问题。
知情的两个人半个字也没透露给他,要回答顾琅的疑问,说自己不知情吧,他肯定不信,不告诉他吧,又怕他生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都很为难他。
沈颉思索了会,脑海忽的闪过那两个人说的那两个字。
他转过身,冲顾琅咧嘴一笑,开口道。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