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东西！”
百里凌云击飞浔珠手中的千霜刃，一把掐住她细长的脖子，好像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断掉。
她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鲛族……”
“小小鲛族，本尊还不放在心上，谁叫那些贪婪的人类天师不好对付呢，你们只不过是本尊收服人族的一枚棋子。小公主，不如去陪陪你那不知死活父母和师父，告诉本尊深海的入口，说不定会死得不那么难看哦。”
浔珠的眼睛张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啊啊啊啊啊啊！”
“浔珠！”
要不是苏喻白死死拦着他不准他过去，顾无言早就不顾一切冲上去了。
苏喻白眼中虽然隐匿着红血丝，但看上去仍然淡然自若:“百里凌云，你不能杀她。”
百里凌云听这话来了兴致:“哦？景澜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因你千年前的一个承诺。”
“有意思，我说什么了？”
“你说，她是深海唯一被承认的主人，无论什么也不能改变这一点，如果有缘再重逢，你将永不伤她半分。”
苏喻白话音一落，百里凌云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手中失去了力道，浔珠随即瘫软在地。
他满眼的震惊:“竟是你……”
苏喻白冷哼道:“重蹈覆辙的滋味如何？”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百里凌云，收手吧，毁了六界，你当真就能得到想要的吗？”
“哈哈哈哈哈！景澜在讲笑话？别自恃清高了，真以为自己无欲无求了？你瞒不过我，你很是看重那些愚昧的东西吧？你是不知道，他们为了能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就是朝夕相处的同伴……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死呢！这就是你守护的六界！”
“看起来满不在乎，我真差点忘了咱们景澜上仙身负的使命呢！你放心，这场游戏很快就要结束了，不过我喜欢看你们挣扎的样子，尤其是你！以为凭一个夺魄阵就能打败本尊，也太过自不量力了吧！”
“无论是哪一族人，都贪婪，自私，丑陋，肮脏，全部都该死！但景澜你可以放心，我会把你留到最后，让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你眼前，然后就是你生不如死的日子！”
“本尊每日过得甚是乏味，有机会陪你玩玩也罢，六界之主又如何，你们这样做不过是提前让他们来送死罢了，接下来就好好品尝失败和无力的滋味吧！”
说罢，他蹲下身笑看着浔珠:“小公主，让你伤心了，这东西就送你作赔罪礼了！”
浔珠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渐渐的，泪流干了，只剩麻木空洞的眼神，没有去接那块玉石，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百里凌云轻哼一声，丢下清琏宝玉便消失了。
顾无言挣脱苏喻白，急忙跑过去查看李尚文的情况，一个趔趄跪在了他身边。
“师父……师父，您醒醒啊！”
苏喻白迫使自己挪动脚步，过去探了探李尚文的脉搏，手颤抖得厉害。
他紧紧握着李尚文的手，猛然悲哀地发觉，这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不经意一瞥，李尚文的手心似乎有字，是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沾了血用手指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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