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抱着琳的双臂更加的有力,抱她更紧了。许久,他觉得琳已经沉沉的睡了,他轻轻把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浅吻,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琳并没有真的睡着。黑暗中,她睁开双眼,过去的一幕幕还是那么清晰的浮现。两年了,她从来没忘记过:爸爸是为了救自己才死的,她不敢去找唯一的亲人、她的姐姐,真正的琳。她的谎言让她觉得无论在谁的面前,都有一层面具。这张面具很沉,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她没有真正的朋友,因为这两年的每一秒,她都在伪装。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生活会变得怎样。剑会离开她的,领养书上不是她的名字曲玲,她会被这个家扫地出门,她会变得落魄,所谓的朋友们也会嫌弃她,远离她。如果姐姐知道了她对自己和剑所做的一切,肯定也会憎恨她!
酒精的副作用来了。琳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酗酒的原因,她的头开始闷闷的疼起来,她痛苦的蜷成一团,却不敢跟任何诉说这种痛苦,只是在无尽的黑夜中,忍受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琳清楚的意识到长期的酗酒已经让自己对酒精有了依赖,但是渐渐的,酒精的麻痹作用却越来越微弱。她开始采用更加疯狂的方法让自己麻痹。她开始彻夜不归。
忍无可忍的剑终于对琳发火了。
这是两年来,琳第一次看到剑发火的样子。那天晚上她带了很多一起混的朋友回家,在客厅喝酒、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扭捏在一起,每个人都穿着露骨。看到剑出来了,琳摇摇晃晃的走到剑的身边:“嗨,帅哥……要不要一起……一起嗨呀……”
剑一把将琳拽到一边,琳失去平衡跌坐在沙发里。璧剑上前一步,指着这群糜烂的年轻人大声说:“你们——你们给我马上离开!马上走!!滚!!”
年轻人们被吓住了,停止了一切活动,识时务的走了。
被吓到的琳目瞪口呆地看着剑。
第二天,琳出乎意料地素颜出现在大家面前,换了一身清雅的衣服。大改之前的太妹形象。剑以为琳终于洗心革面,放心的对她说:“琳琳,我这几天有事要出差,可能要一周之后回来。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她甜甜一笑,“放心吧,我会的。”
这天晚上,琳依旧失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当她终于觉得疲倦了的时候,眼前却浮现出爸爸和姐姐的模样。爸爸浑身都是烧伤,抓住她说:“你害死了我!”;一会儿爸爸又变成了姐姐,说道:“你这个骗子!把璧剑还给我!”……
“啊!”琳
这是一家高档咖啡屋。前台服务员优雅的为客人调着咖啡。在靠窗的座位上,一位年轻女子单独坐着,摆弄着手里的咖啡勺。她正是琳。
琳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的咖啡。白色的牛奶在咖啡中随着勺子旋转,留下纠结的螺纹。怎么办呢?她心想。这么多年来,她的生活一直处在那场灾难和谎言的阴影中。现在,就在她觉得生活步入正轨,逐渐摆脱过去的时候,她的姐姐却突然出现了。不过长久以来,她没找过自己,说明她还没有记起以前的事。那么,要像剑说的那样去找她吗?如果她见到自己,见到剑,一定会把以前的事全回忆起来,那么自己多年来争取到的一切就会被毁掉!姐姐,该死的姐姐,琳不由的咬紧了嘴唇。
“咣啷,”咖啡勺被重重的丢在杯子里。前台服务员被这响声吓了一跳,抬头看着琳。他肯定看不出,此时,一个的罪恶计划已经在琳的心中形成了。
玲并没接到琳的电话,琳也没去找她。但最近几天,玲上下班的时候总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有时她走在路上会突然回头,但是身后熙熙攘攘的人中看不出有谁在特意留意自己。
小公司的设计师,加班是常事。这天晚上,玲一直忙到天黑才疲倦的离开公司。
办公楼外,道路上的路灯幽幽的亮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玲左右看了看空旷的街道,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真吓人,她心里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
突然,她又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而且这个人脚步很快,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她想回头,却被一双男人强壮的臂膀紧紧搂住。她想喊救命,却被一个灌了药的手套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玲只挣扎了几下,就软软的瘫倒了。
男人拖着玲,把她塞进了不远处的一辆轿车里。
第二天清早,琳的手机响了,是一封彩信。她急忙打开,看到照片里,昏迷的玲被五花大绑着。她默不作声,抿了一口咖啡。
“这么早给你发短信,谁呀?”正开车的剑问道。
坐在后排的琳抬起头说:“广告。”
“哦,”剑继续说“对了,前几天我跟你说的事你问过她了吗?”
“我找她谈了。她不愿意过来。她说不想回忆起以前的事。我们还是另选人吧。”说完,琳又喝了一口咖啡。
深信不疑的剑没再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有点傻,怎么想到让她们姐俩公事的主意:不仅仅是玲,琳也不愿意每天沉浸过去的悲伤里吧。
黑暗中,玲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着,嘴里也被塞满了布。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封闭的大罐子里。罐子外面,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