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何为护犊（18）

何为护犊（18）

他冲到床边，揪着摩严的领口把他拎起来。“摩严老匹夫！滚起来！我们出去打过！”

屋外，听到了白子画这一通怒吼的两小辈面面相觑，过了很久，白子冉才一脸不可置信的面向苏佩开口：“子衿，你说我叔父，是不是喜欢上师妹了？要不怎么一遇上他的事儿就风度教养全都不顾了呢？”

“可能到确实有这种可能。”苏子衿合理的揣测。“只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无论他们两个从前有意还是无意于彼此，日后终究是不可能了。”

“说实在的，如果是我的女儿遇上这么个事儿，我也能糟心的恨不得把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也难怪日前千靖宗主生那么大的气。”白子冉红着脸挠着头说。

“那你还人前人后一直护着你叔父，你叔父可不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害得人家丢了性命不说，还遭了那般的凌辱。”苏子衿语气无波无澜，却显然可以很明显的从他话里听出不满和遗憾的意味。“若我是你师妹，早知是这样的结局，我根本不会选择救他。”

“我没有说叔父做出这样的决断没错，只是有些话太过于污秽，不堪入耳，实在不可用来形容我叔父。”白子冉傲娇中又略带一丝委屈的说。“我又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子冉，不是我刻意要针对尊上，也不是我故意说他坏话，只是有些事情若闹腾起来，终究是好看不好听。”这倒是一句颇为中肯的评价。“虽说首座弟子起带头作用，做错事后罚的也比普通弟子重些，可当真重到这样的地步，确实有钓名沽誉之嫌。而且……”

说到这儿，苏子衿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腼腆的笑了笑，就连日常叫惯的称呼也改了。

“舅舅好像当真，呃……只对这个师妹格外严格些。从前世尊儒尊，呃，尤其是世尊无论如何胡作非为，都不见他红红脸的。”

“……”这下白子冉有些尴尬了，一时间竟连如何接话都不知“那个，平辈的师兄弟之间还是长兄如父多一点吧？”

“话说回来啊，如果我遇上这种事情，一方面是自己的修为甚至是命，一方面是对自己有养育教导之恩的师长，虽然说如果不出手相救，对方就会出人命，我还是不会用我的一切去赌，不会去这样的涉险，我可能还是明哲保身多一点。虽说对方死了，我会真的很伤心很难过很痛苦，但肯定是厚葬以后好好的守孝三年，如果三年三期满，还是悲痛难抑，那就再守三年……一直守到自己能从情绪里走出来为止。”

“子冉，那个被威胁了性命又被人救了命的，是抚养你长大，视你如己出，教你武功仙术的你叔父，不是外人，是你的至亲。”苏子衿貌似是要以袖掩他的嘴，劝诫他慎言。

“我知道，可是我也没有那个胆子。况且，叔父他也不愿意……”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救吧，他默默在心底把话说完，只是他知道，有些事不应说的如此明显，大家心照不宣即可。“我心里很清楚，无论是长留仙山还是镇江白氏都欠了大小姐两条人命，一条是我叔父被救的，一条是她被害死，我会想办法竭尽全力去弥补。可能他爹已经恨上我们了，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求一个问心无愧。”

“救命之恩，岂是容易便能轻易报答了的……难不成……”说到这儿，苏子衿也住口了，以身相许的话说出来，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是他叔叔在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况且小姑娘现在就算没有恨死他，也大概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哦，对了，刚才我父亲来信，说千氏与涂山苏氏还有些渊源，叫我这边离了长留山，便去成都拜访一下堂叔，你可同我一同前往？”

“不去。”白子冉又是一脸的傲娇，这次仿佛还带上了点儿赌气的意味。“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从前怎不见你父亲去照顾帮衬堂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