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毁了脸,干嘛不敢见人?”若是放在从前,花千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和霓漫天起冲突,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听到霓漫天那几乎是毫不隐晦的讥讽之语的时候,她会根本压不住心底的火气,直接反唇相讥说回去。
“呵呵呵……”霓漫天真是忍不住心底的冷笑,她如何不想如前世一般一瓶绝情池水泼过去毁了她容貌,可是师祖失势,父亲也因为她提前的安排和预警远离了危险,她再也没有和长留山作对,和尊上作对的资本,这一世的尊上警惕性又极高,离开长留山也要把那贱人托付给掌门照顾,她凭什么!她不过是八荒六合的罪人,她到底凭什么?!
“我倒是忘了,当初应该建议三尊用三生池水试探试探你,还真是我的疏忽呢!”霓漫天咯咯咯的冷笑极其尖锐,仿佛恨不得立刻马上有一瓶三生池水在她面前,她好直接朝着花千骨泼过去。
“清者自清,我有什么好怕的?”花千骨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斜眼看着霓漫天,开玩笑,她敢打包票,就算让她牛饮三生池水,她都不带受伤的,只是眼下却多了一丝对自我的忐忑,她的心性……好像是变了。从前哪怕再如何愤怒,她终究是能忍下去,从不会像今天这样被言语激了两句就对人恶语相向甚至是斜眼看人。
“呵,也是,你犯了那样大的滔天大罪,尊上都能把你保下来,其他的……自然不在话下!”霓漫天阴阳怪气酸溜溜的讥讽,顺便还好抬手指了指东海和诛仙柱的方向,意思大致就是那样,无外乎她这些年最被诟病的那几条。
“我几乎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霓漫天,你到底还要怎样?”花千骨心底那叫一个苦,当然更多的还是不服和恶心,以蓬莱为首那些仙派,从来都是屁大点事就要麻烦师父,从来都不会考虑是否师父会因此为难,然后长留一出事,那些人有吃相极差的到处奔走落井下石,真是令人作呕!
她就很想像现在一样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罪人,走到哪都是无尽的侮辱和奚落?可是她也没有选择,长留不能没有师父,仙界也不能没有师父……她其实并不怨各派向师父施压一定要严惩自己,毕竟是她自己罪有应得。她只是不值,为师父付出了那么多却只得到这样一个回应感到不值。
“我要怎样?花千骨,你真以为你受了惩罚仙界就能接受你吗?你做梦!你就是死上一万次也弥补不了你犯下的罪孽!你怎么不去死呢?也算是为天下苍生节省资源,也算是为民除害!”说着,霓漫天就直接提剑刺了过来。
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花千骨已经又结出了内丹且现在的修为就连她师父落十一都比不过,否则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动手,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她无非是还以为花千骨是个只有仙身没有法力连凡人都不如的废人,身边又没了那个忠心耿耿的“忠仆”幽若护着,想要借机出一口恶气罢了。
花千骨本能的提剑格挡,再加上她也不希望因为私斗给师父或者掌门在添麻烦,于是保证自己的完全安全以后她就用真气把霓漫天震了开去。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勾引师尊,我还真想不到,尊上那样冰清玉洁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被自认为的废人给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震开,她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侮辱,一时间慌不择路口不择言骂道。
忽然,一阵仿佛脑海深处的声音传出来,几乎夺去了她的心神:
“这是你欠我的,花千骨!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
“记住,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什么小师叔,而是我的一条狗!”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的对话呢?花千骨用力甩了甩脑袋,确定了这两句话以前确实没从霓漫天嘴里听到过,也不是她刚刚脱口而出,然后就不想管了。毕竟自从进入墟洞以后她就总会听到无缘无故的一些对话,且于她而言是那般的陌生,她简单的把他们归结于妖神余威,顺便也不想被这些话影响了心神。
忽然,又一声很清晰的讥讽从面前的霓漫天口中说出“呵,我忘了,尊上自己,都是个尚需要徒弟搭救的废人,哪里还称得上冰清玉洁四个字呢?”
师父就是她的神啊,怎能被如此侮辱,花千骨瞬间怒火攻心,心神一瞬间失守,嘴巴快过脑子的喊出来:“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有多干净?你死了才是为民除害!”
然后,周身真气暴涨,断念甚至都被影响的紫光大盛,仿佛是走火入魔一般攻向霓漫天。霓漫天哪见过这阵仗,事到如今她也才将将达到造化境界,本就不是花千骨的对手,再加花千骨修为大幅度提七百多倍,她很快就被打成重伤。
面对实力的绝对碾压,霓漫天终于知道了怕这个字怎么写,她从前都是仗着花千骨那人性格极好软趴趴的看上去就很欺负,有那么一瞬间都自我怀疑自己是有多想不开。
眼看着漫天被自己打成重伤,花千骨一时间是真的懵了,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她这是……失控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跑开,找白子画“诉苦”加“求助”去了!
从这以后,霓漫天自从被治好就逢人便说花千骨就是个长留小绿茶,把自己打成重伤自己还没哭呢她先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