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天这边暂且按下不表,花千骨哭着跑开以后第一件事自然是本能的要去找可以放心倾诉的人,她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与不安,几乎是强迫着自己稳定心神,念起御剑飞行的口诀往陶华宫的方向飞,可是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想象到,自己会一个口诀控制不好,直接变成一束光直冲上天!
在太辰宫处理公务的东华是第一个看到“异象”的,毕竟他从来都没设过书房这个东西,基本是搬张桌子随便找个地方支上就能公务,当他看到外面有一束诡异的光拔地窜时,本能的好奇心决定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把这束金光截断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当他确认了拔地而起的金光不过是小骨失控的真气和法力的时候可以他的心情那叫一个糟心且复杂……他几乎是做拎的提着花千骨的后衣领,做扔的把她扔到了陶华宫前面的空地上。
刚好正值午饭时间,白子画早已准备好了一桌子的极为丰盛的饭菜然后给想请的自己和小骨朋友都递了请帖,目的当然是庆祝小骨成功再次结丹。
虽然就连他自己的都没想到自己执笔以小骨名义写下的请帖,在若干年以后会被炒的千金难求……
看到师父洁白无瑕的身影,花千骨瞬间委屈被拉满格,她又气又慌又怕的一把扑向白子画的怀抱——后果当然是白子画手中端着的一碗桃花羹被打翻到了白子画的衣袍上。
白子画也略有些迷茫的看了看东华——毕竟再结内丹给小骨带来的喜悦哪怕他没有时时刻刻陪在小骨身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怎么这才下殿一趟没多长时间就哭着回来了?在东华那也看到略带迷茫的表情后,他还是选择身体快过脑子的把小骨揽入怀中,并且是免不了一通开门见山的询问:“怎么了小骨,发生了什么事,哭的这么伤心?”
“我……我……我……”花千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浓浓的害怕与不安明眼人都感受得到,终于在师父处得到了释怀,花千骨哇的一声哭的更害怕,更慌乱,更无措“我控制不了我身体里的灵力!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甚至连控制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
她原以为,自己顺利重新结丹后可以回到原来回到以前,甚至是慢慢期待着往后的顺风顺水,可是还没喜悦多长时间,她就出状况了。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不受控制,她是真的好怕,好怕结丹只是她又一次恶名昭彰的开始,更怕这看似是云开月明的经历会是一场水中月镜中花,变成一场看得见却抓不住的黄粱一梦……
白子画一时间被小骨哭的心急如焚,小骨这些日子无法正常修炼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他心底的痛苦也不比小骨的少多少,他自认为从来不会在有一个人会比自己更希望小骨能够顺利恢复如初,如今刚有了一点点起色,难道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吗?
他怕,他是真的怕,他甚至比小骨本人还要怕。
因为关心则乱,白子画没能顺利通过望闻问切感知到小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面对未知的迷茫远比面对困难等待解决要令人感到无措的多,发现不了小骨一星半点的异样,几乎能把他那刚才还饱含喜悦的心一下子打击到谷底。
另一边,东华看着子画还有小骨一会哭一会笑的表情,再加上小骨刚才哪怕是个外人都感受得出的慌张和恐惧,心中简直是疑惑到了极点,难道是小骨又出状况了?
按照戒律阁记载的案例看其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受过钉刑后出啥状况都有可能,而且是多千奇百怪的状况都出过可是把小骨作为一个数据套进去……不应该啊,小骨非同常人,神性又增强了不少,应该不会,按理来说也不可能出状况啊……
况且,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他刚才把小骨拎回陶华宫的时候,他也没发现小骨身体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他满腹狐疑的用真气探向小骨灵脉,得到的结论一开始也有些疑惑,后来联系着想了一下小骨本就和别人不太一样的修仙路,却几乎气的他七窍生烟,甚至是恨不得给这不靠谱的俩师徒现场表演一个原地蒸发!
“你你你!!!”东华指着抱着哭成一团的俩师徒,那语气简直能冒火,他气急败坏的简直要暴走“哪个修仙的不是一点一点苦修,一重天一重天慢慢往上升,换做谁一夜之间修为提升七百多倍都控制不了!多四处走走,多用用法术,习惯了就好了!!!”
花千骨“……???”这不是一件坏事吗?“那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神和情绪是怎么回事?”
东华一个白眼翻上天,他很很的剜了一眼小骨的师父,冷嘲热讽道:“被灵力控制了主体心神的,你还是本君见过的头一遭,本君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
当然他得到的回应是花千骨的一溜窜天大白眼,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他生气的,最令他生气的是子画那个理所应当的表情,还有不咸不淡的一句“是我关心则乱,有劳东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