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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明喻暗喻(5)

花千骨同人文之晨光熹微

花千骨和蓝忆面面相觑,一瞬间几乎三观崩塌——当然,三观崩塌的也只有花千骨一个而已,毕竟相较而言蓝忆说起来也是真的见多识广。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是理所应当,先生怎的丝毫不顾念操守二字既拿着朝廷给的教书俸银又马虎应对,岂非负了朝廷对你的信任?”实在是难以压抑自己的心绪,花千骨再无法顾及蓝忆关于禁止惹事之类的警告,愤愤不平的走上前说。

“呵,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我若是在这官学中好生授课,怎的还会有人到我的私塾念书,岂不是断了我的教书路,你当你是何人便来教训老夫了?”教书的先生振振有词的说。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先生既是读书人,也自当明白唯利是图终究会害人害己的事理,怎的换到教书育人上,先生便如此糊涂?”花千骨引经据典的反驳。

“拿一分钱做一份事,若是老夫若不这样做,又要如何为老夫那糟糠之妻治病?你个小子莫要口出狂言,要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老先生把镇纸狠狠的拍在桌上,单手指着女扮男装的花千骨胡子一抖一抖的大喝,花千骨也不服输得把折扇单手举致胸前,就这样,两人形成了初步的对峙局面。

眼看氛围越累越紧张,空气中的火药味那叫一个浓郁,周围的人看到这剑拔弩张的阵势,确没有半点拉架的意思。倒不是什么所谓的“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而是他们也觉得这位先生实在可恶要知道,他糊弄的是孩子的功课,毁掉的确是他们的未来。这些围观群众也希望能够出现一位“侠义之人”能够帮助他们解决困境。

“‘夫脉者,血之府也。长则气治,短则气病,数则烦心,大则病进。上盛则气急,下盛则气胀,代则气衰,细则气少,涩则心痛,浑浑革(亟的通假字)至如涌泉,病进而色弊,绵绵其去如弦绝,死’;‘纪称望龙光,知古剑;觇宝气,辨明珠。故萍实商羊,非天明莫洞。厥后博物称华,辨字称康,析宝玉称倚顿,亦仅仅晨星耳。楚蕲阳李君东璧,一日过予弇山园谒予,留饮数日。予窥其人,晬然貌也,癯然身也,津津然谈论也,真北斗以南一人。解其装,无长物,有《本草纲目》数十卷。谓予曰:时珍,荆楚鄙人也。幼多羸疾,质成钝椎;长耽典籍,若啖蔗饴。遂渔猎群书,搜罗百氏。凡子史经传,声韵农圃,医卜星相,乐府诸家,稍有得处,辄著数言。古有《本草》一书,自炎黄及汉、梁、唐、宋,下迨国朝,注解群氏旧矣。第其中舛谬差讹遗漏,不可枚数。乃敢奋编摩之志,僭纂述之权。岁历三十稔,书考八百余家,稿凡三易。复者芟之,阙者缉之,讹者绳之。旧本一千五百一十八种,今增药三百七十四种,分为一十六部,著成五十二卷。虽非集成,亦粗大备,僭名曰《本草纲目》,愿乞一言以托不朽。予开卷细玩,每药标正名为纲,附释名为目,正始也。次以集解、辨疑、正误,详其土产形状也。次以气味、主治、附方,著其体用也。上自坟、典,下及传奇,凡有相关,靡不备采。如入金谷之园,种色夺目;如登龙君之宫,宝藏悉陈;如对冰壶玉鉴,毛发可指数也。博而不繁,详而有要,综核究竟,直窥渊海。兹岂仅以医书觏哉?实性理之精微,格物之《通典》,帝王之秘箓,臣民之重宝也。李君用心嘉惠何勤哉。噫!碔玉莫剖,朱紫相倾,弊也久矣。故辨专车之骨,必俟鲁儒;博支机之石,必访卖卜。予方著《弇州卮言》,恚博古如《丹铅卮言》后乏人也,何幸睹兹集哉。兹集也,藏之深山石室无当,盍锲之,以共天下后世味《太玄》如子云者。’先生想看到的东西,想要寻求的帮助,书中典籍中皆有记载,若是无法求人,先生何不求己,先生是读书人,不会不清楚活到老学到老的道理,求人不如求己,若是先生当真无法支撑为夫人治病,先生自可久病成医,书中学医山中采药,总好过在此处大搞上行下效,行坑蒙拐骗之事。”花千骨近乎于抖书袋的给这位老先生好一通教训,然而她似乎是忘了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你是在和老夫开玩笑吗?老夫一个读书人你要老夫去学医?你怕不是还没睡醒!小子,你莫要口出狂言,在此处大放厥词,否则莫怪老夫对你不客气!”老先生显然是被花千骨天真的念头给气到了,让他一个读了半辈子书的老头去学医,这不是拿他开涮吗?

“我并没有开玩笑,谁说读书人不能习医,你说你不能,我还要说我不但能习医术,还能习武呢!”到底还是少年心性,花千骨被老先生没头没脸的数落了两顿后,很是沉不住气的发声。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就比比,要是我赢了,你就给我赔礼道歉,在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叫声师父,若是你赢了,那我便关了我的私塾,从今往后只用心在官学授课,如何?”老先生捋着花白的胡须,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已是胜券在握,就等着好生教训一份这狂妄的后辈。

“好,比就比!”为了渝州百姓的教育问题,她花千骨豁出去了,再说,读书这个方面,她花千骨从来就没输过!她倒要看看,这到底是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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