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东华很是满意,有问有答才叫启发式教学,让他一个人把话讲完了还有什么意思。“嗯,这个问题给你们留做作业,你们以此为题写两篇策论文章:其一:过去主义还是未来主义:刑罚的存在到底是为了惩戒前人还是为了警戒后人;其二:执法和执政时当最朴素的情感需要与最朴素的生存需要起冲突,该当何解。”
鉴于不老实的长老党弟子暗潮汹涌,这两个问题多多少少又有点过于尖锐,为了避免有人酸言酸语冒酸水戳小骨痛处,这次还是他亲自批阅吧!
“你们几个写完策论给我老老实实抄书,这次的文章我亲自看,都给我好好写!”指着几个被罚了抄书的兔崽子,东华瞪着眼睛训斥。他是个惯来不会用好言好语和人讲话的,脾气好如笙萧默也不止一次被他气的仰翻,在他看来只要意是好意,做的是好事,语气重些没什么,阴阳怪气些也没什么,只要能达到最终的效果就足够了。
日子就这样一直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往下过,在东华颇不要脸的各种拿花千骨当免费劳动力干这干那的指使下,花千骨这个太子的位置坐的愈发稳当起来,即使依旧时不时有人拿她的黑历史出来说事儿,质疑她德不配位的声音依旧日渐小下去,甚至因为有了一次综合实力的突出体现,她的仕途愈发顺当,好像绕了一圈回到原点,然后顺着预定的轨迹平稳运行,顺利的仿佛曾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不过是换了个掌门掌权而已。
山中光阴易过,转眼就是春秋交替,就连曾经那个整天只会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跑见着白子画就叫姐夫的小绵宁,也长成了个不错的半大小女孩,虽然理解起来依旧吃力,还是会时不时捧着本内功心法或是本剑谱秘籍学着姐姐姐夫的样子看上半天。
时隔一年加半载后蜀国的北镇抚司终于撬开了那几个俘虏的嘴,问出了有价值的信息。案件终于有了实质的突破,一正两副三个指挥使在皇帝陛下的督促下再加把劲儿,日夜不停三班倒着一脸审了大半个月,终于叫这些以悍勇著称的死士俘虏把知道的吐了干干净净。
真相一经披露,竟是那样的丑陋,分明当是同气连枝同仇敌忾的战友,竟然做出此等匪夷所思的事。孟玄朗直呼难以置信,更深知此事干系重大,深思熟虑后决定亲自带上一队近卫亲兵上长留山回话。
又要带兵上长留,轻水深深感叹孟玄朗果真从未变过,摆明礼法讲清道义直言自己要一同前往,孟玄朗也没如何为难就答应了。几年前皇宫一叙后,他和轻水的关系以缓和了不少,虽然逐渐走上和平正常化,但想要回到初从父命完婚之时的情深义重,确是再也不可能了。
自从东华上任摩严倒台以后,落十一就没了之前那种呼风唤雨的待遇,因为当时没个合适的人手,笙萧默甚至也被东华当过廉价劳动力,后来仙剑大会完美落幕可用的人手充盈起来,原本按照这样的形势落十一只有越来越边缘化的份,东华却一反常态重新启用,大约是顾及到多少留一线的缘故。
不过也只是做一些迎来送往的臣属之事,工作虽然不少,距离管理的权力中心确越来越远了。因为有了同心锁的羁绊,白子画少了不少顾虑,终于不再拘着小骨时时埋头修行,可放心放她出去行走经事。一段时日下了事情办的愈发顺手,到了今时今日俨然顺利过渡为现任三尊底下的一把手了。
对这个最晚入门的小师妹,落十一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把她当自己亲妹子般哄着,哄到能出师了就欢欢喜喜送回蜀山当掌门去,对自己没啥影响不说还能结交个不错的人脉,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赔本的买卖,虽说心知肚明如今这种处境态势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对她始终难免愈发的不服和看不上。
分明从前也做过亲密无间的搭档和同窗,如今却为着一点自己的小心思生疏至此,花千骨本就是那种感情比较丰富的人,被如此这般闹了一闹心下难免愤懑,有回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心念一至,随口吟了句“自古天家无骨肉,手足成仇人;帝王无亲朋,只有君臣之分……”
白子画被这么冷不丁一句惊得,一时间没绷住严肃的面孔朗声而笑,小骨真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