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没有三十年,漫天缓不过来这口气的。”霓漫天可没她那么好的命摊上个好师父不说又机缘巧合引起反哺,她要吃的苦头还多着呢!“三十年光阴会发生如何变故谁都说不清楚,就算到时蓬莱还有心有力闹腾,东华掌门的后招也早就准备好了。”
“至少五十年。”如果不算他和东华故意使绊子的话,还是保守估计。“就看她是否可控,如果实在不服管教不可控,天资再如何高背景再如何硬,长留也是不留的。”
如个废物般养着这还尚可,负责难不成教出个定时炸弹白眼狼来放在山中随时作为安全隐患吗?
他虽人有原则心有沟壑,为了大局考虑毁人前途的是他也不是没有做过,过分软弱不堪如何能为君?
“对了师父,前两天幽若是不是来找你告状了?”不就是因为她总是偷懒的事训了她两句吗,还是她偷懒不好好练功的责任,这丫头居然跑来找师祖告状,真是岂有此理!
“幽若还小,你也不必太紧张,过得去就行。”在不清楚尹掌门如何考虑儿女前途之前,幽若其实不必成长的太急。
天山毕竟实力不差且人才辈出,如果尹掌门有意让回山继任,那就只用着重培养她的眼界,修行方面打好牢靠的基础即可,扬名立万的大头还是要放在母派功法上。
当然这不太可能,尹洪渊的大弟子实在优秀的很,幽若如今还小,等她能出道了,那小子估计都是上仙了,两人实在没什么可比性。如果尹掌门只想保女儿一个舒坦的太平日子,那幽若就完全没了勤奋苦修的必要,只需要平安成长就好了。
“可我听说尹掌门有意把幽若许给他那大弟子仙君瑢樘,未来天山掌门的夫人不好实力太差吧?”上次仙剑大会幽若拜师的时候尹掌门特意和她说过这事儿,否则她也不想做这恶人啊。
“……”这点白子画倒是没想到,难道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之说?“幽若不是个不思进取的,是你有些急太揠苗助长了。”
“哎呀我这是严师出高徒……”花千骨拍拍胸脯,很有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况且师父你不也总说我笨吗?”
“……小笨蛋……”白子画失笑,屈起两指在小骨脑袋上敲了个爆栗,很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可别告诉他小骨转了一世反而变得在风月上少根筋,连骂和玩笑都听不出来。
这边厢师徒俩聊的热火朝天,谁也不知他们口中另外两个当事人如今已是水深火热——南大殿出事了。
替东华传话打发霓漫天去后山“休养”的弟子还没到南大殿,南大殿就出事了。温丰翎掌门遗女温纭怒气冲冲拎着佩剑杀到霓漫天居住的寝室,啪的一声把剑拍到桌子上,一把拎着领口把霓漫天从床上拖到地上,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贱婢,自己活够了就找堵墙撞死去!居然还有脸敢来连累别人,要是平淮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把你这贱婢剥皮抽筋拆吃入腹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温纭这人虽然性子烈火冰河般骄悍,却极少做出仗势欺人之事,如今居然冲到人家住处指着鼻子骂人,想来也是气得很了。
话说回来温纭也是欺软怕硬,心疼平淮所受苦楚不敢去找三尊表达不满,反而跑来寻霓漫天的晦气。
霓漫天自觉也是冤,平淮又不是没有传消息得利益,到头来却把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到她头上,她真是冤死了。
如今霓漫天千疮百孔如个筛子般早就去了半条命,被骂的再如何气很也没有半点儿回嘴的力气,更如何经得起温纭动作如此粗暴的报复?她无力的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嘴里进气多出气少不断倒抽冷气。
她也算学乖了,心知如果继续梗着脖子对骂,伤了自己倒在其次,传出去谁都会说她不服管教不知悔改,这样示一把弱,反而显得温纭寻衅滋事仗势凌人。
时隔多年她终于不再犟头倔脑的横冲直撞,在撞了无数次南墙之后终于学会了思考。
“如果不是你大逆不道冲撞太子,平淮如今会走到现在的地步?这是平淮真的自此往后前程尽毁,你看我拿不拿刀剁了你这贱婢!”温纭气得破口大骂,狠狠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上霓漫天的身边,偶尔几片不知趣的碎瓷片还落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