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纭指着霓漫天的鼻子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气愤也越来越难听,如果不是怕给自己惹来麻烦她真恨不得冲上去爆揍那贱婢一顿。
不能朝正主发泄自己的愤怒只能拿屋里摆放着的死物出气,温纭一口气把霓漫天屋里摆放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看到那张疗效颇好的药方,如果不是发现其中少了一位止疼的白果芽汁,她一定会顺带撕了。
最终一来考虑到和她素有过节的太子殿下也使了手腕对付她,贱婢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二来闹过一场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就大人大量高抬贵手饶恕了这张很火上浇油的药方。
“温姑娘请三思。”温纭跑到南大殿闹事的事刚传到白子画耳里,他就第一时间叫小骨去了解情况,只可惜时间差终究存在,花千骨赶到的时候温纭已经发泄完了。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房间和地上蜷缩着那个令人厌恶的身影,花千骨有一瞬间莫名心中狠狠抽痛一下,很快清空不值得出现的怜悯情绪,一把环抱住温纭的腰身退出房间。“掌门已经下令挪她去后山自生自灭,温姑娘又何苦跑这一趟脏了自己的手呢。”
刚才发泄温纭已消下去大半的气再次被重新点燃,她咬牙切齿的全力打出一个结界,语气恐怖而阴森:“贱婢,我要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发臭发烂得死在此处!”
还抱着炸药桶找到一个荒僻无人的房间重新坐下,花千骨莫名心虚的长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平淮其实未必……”
自己也是不希望希望平淮彻底毁了的,毕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平淮就算真的毁了,玉浊峰说起来到底不会如何记恨长留,反而会和蓬莱一定成为死敌,这样一来仙界各派的格局就又要变动了。
“平淮为了你颇为隐忍克制,想来也是不愿你如此冲动得罪同僚。”花千骨知道说其他的温纭一定还会发飙,还不如直接说说他俩的感情。
“分明是死鸭子嘴硬,打肿脸充胖子。”虽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实际上心里确实心疼得紧。
“不过依我看来,若他真的哀嚎出声你反不会如此愤怒。”这是经验之谈。
“……”温纭不说话了,不知是无声的抗议反驳还是默认。
“你怎么那么确定如果霓漫天没冲撞了我和师父,平淮就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自己是东华掌门判决过后出言异议的,和霓漫天起了冲突还要再往后,平淮也好温纭也罢都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如何会把一切都算的那么准呢?
“殿下虽然无法改变东华掌门的决定,平淮命中也一定有此一劫。可是殿下出言相劝,推己及人,尊上一定会心软,三尊中只要能随便争取到一尊,平淮就算真的毁了,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温纭深至太子殿下的聪明程度,很清楚自己随便敷衍两句绝对无法糊弄过这位聪慧过人的太子,于是倒也坦荡干脆地说了实话。
这是事实,以白子画的为人确实不会因为小徒儿两句异议就改轻判,但也确实会因此稍抬抬贵手或者偶尔提点几句,只是哪怕只是偶尔提上几句,也足够平淮日子过得不错了。
“我觉得你应该时常规劝平淮莫要毫无顾忌肆意妄为,而不是出了事才去赌那推己及人一星半点的恻隐之心”花千骨笑得一脸慈祥宽厚大义凛然,“如果换做是我,我也是不愿意师父为我徇私枉法的。”
“温纭明白,往后不会在糊涂了。”温纭很清楚这为太子的为人,这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对方能同意不再追究此事,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容易。
“算了,此事到此为止,平淮的前途我自会多加关注,你只需记住一句话,做当做之事,行当行之举,其他我也不在多说了。”玉浊峰的振兴无论如何都是还要靠他的,那小子就是耳根子软了些,不是什么大毛病,无论如何也没有彻底废了他前途的必要,就当是她大人大量做一件好事。“等到他的德性和威望能够撑起一片天地的时候,你再和他一道回玉浊峰发展,想来无论温掌门是否出于愧疚,都不会薄待了他。”
“那就多谢殿下照顾了。”好在太子也是个重诺守信的,不给则已,只要给出了承诺,就一定会兑现。
“嗯。”做了一件好事,花千骨自我感觉良好,有了这样一个承诺,温纭大概率不会在无事生非寻衅滋事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