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骨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下滔天大罪后就算有了案底拿捏在别人手里,想要彻底了结平息后续麻烦不止要当时从严处理罚够本堵住那些人的嘴,往后更要小心谨慎尤其不能叫人再次拿住把柄借题发挥,何况是在小骨这些年依旧手握重权的前提下。
这样一来他难免要多加规束小骨和她门下弟子举止,很怕底下弟子行为不当会连累小骨落一个管束不严的名声,否则就麻烦了,这样的日子估计得过到小骨有了稳固的自己的势力站稳脚跟才能到头。
听完这些,花千骨先是很生气,后又有些很感动,师父对她从来都很好,只可惜阿宁实在太令人失望,居然做出如此授人以柄的事,这件事,即使师父作为上面那个最大最有资格做出处置的长辈已经落了话,她也必须要收拾这丫头一顿,否则这熊孩子还没法没天的上天了?!
“绵宁,你给我跪下!”花千骨怒气冲冲气势汹汹的冲进绵宁的寝殿,嗓门大的仿佛如同河东狮吼。
绵宁先被姐父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吓得不轻,刚才经过一番很深刻的反思,也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啥多不当,正在懊恼自责之际被姐姐劈头盖脸一声暴喝,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你,你这丫头,还嫌日子不够难过吗?”花千骨气的抄起门闩就朝绵宁后背猛抽,没头没脑的打了十几下以后把门闩和佩剑一起往地上一丢,随后厉声呵斥“你知不知错?!”
绵宁本来是有些愧疚之心的,被姐姐问都不问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就没头没脑打一顿反被打出了气性,倔强性子发作她梗着脖子任凭姐姐如何气的仰翻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半个字也不为自己不辩解。
“我之前动不动就打你了?”直到白子画被闹腾的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法术拉开气得如条河豚般的小骨:“怎么你对妹子这么没耐心?”
开玩笑,他都快把这丫头宠上天了!
花千骨一时间被问住,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恼又或者是别的其他情绪,她气鼓鼓的回话到:“这丫头不服管教冥顽不灵知错不改,我现在不教训她,以后迟早出大事儿!”
这次绵宁小朋友不梗着脖子了,虽然开口,依旧不是为自己辩解的话,而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家姐姐,酝酿半天后憋出来一句:“姐姐想以什么身份管教我?姊妹?还是师长?姐姐,你如今教训我教师的倒是顺手,只是请问当年父母双亡,我一个人流落街头寄人篱下的时候姐姐你又在哪?!”
绵宁一句悲愤的控诉把花千骨说的呆立当场,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没了半点气性,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妹妹倔强的小脸,心中的苦涩让她难以言出半个字。
在外人面前她还能装得坦然自若不在乎这些,可是试问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是否能够真正做到如同表面上那样无波无澜?
扪心自问,她是做不到的。
她永远无法真正什么都不在乎,发生过的事就是已经发生了。十年前的每一桩每一件事,重罪、酷刑、沉睡、还有……对妹妹的失察失职单独哪一条拎出来都是给她造成极大打击的噩梦,偏偏这小丫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口气把它们凑到了一起。
“你是学过规矩的,我不处置你,你自去规训堂领罚吧。”花千骨神色恹恹的转身落寞离去,真不知道这次要多久她才能缓过这口气啦。
“宁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白子画很心疼小骨,看着小骨落寞离去的身影,他心中有气恼,更多则是心疼。“你姐姐她多有不易,那时她生死未卜命悬一线,如何兼顾的了你?也是我的疏忽,并不知晓你的存在。”
更不曾想到未来的岳父母会死于非命。
否则他就算不能把绵宁接上山来照顾,也会给他找个厚道的体贴人家抚养长大,绝不会让她过那种颠沛流离流离失所的日子。
“我……我……”绵宁小朋友莫名其妙的心虚。
绵宁小朋友辩解的机会还没有被姐姐二话不说打了一顿,也是实在委屈之极愤懑至极才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这些年来姐姐有多不容易她怎会不知?可就算知道,理解又如何?她始终都是会委屈的……“可是……哼……”
气鼓鼓的别过脸去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毕竟还是十岁的小孩,被姐姐那门闩狠打一顿后她已是爬都爬不起来了,只能气呼呼的一手捶地继续倔强着一张脸二话不说。(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