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到底为什么打架。小骨管不了你,我约莫还是管得了的。”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白子画其实很少管小骨这个妹子,可小丫头把话说这么难听还伤到了小骨,那他就不得不管管了。
“是他们,欺人太甚!”绵宁绷着小脸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
“嗯?!”一听这话白子画的脸瞬间冷下来,失而复得以后在小骨和宁丫头面前他早就不复当初的淡漠,更多的是一种大家长势的慈祥,除非真的动了气。
“姐姐这些年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更清楚明白!”又是委屈又是气愤,绵宁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直把白子画都哭的万分尴尬。
“是姐姐有把柄攥在别人手里不敢让我惹事生非没毛病,我也不是那种桀骜不驯四处惹麻烦的,可也不能坐以待毙任人欺负吧!”
好在绵宁是个憋不住话的,也从来都不需要旁人的安慰,不多时就一边捶地一边竹筒到豆子般把一个月以来的真实经历和所见所闻抖了个干净。
原来不知是成见问题还是得了什么人的授意,学堂里负责主讲四书五经的先生们不管讲授的是什么内容总喜欢牵强附会的把花千骨拉出来做个反面教材,一个两个一次两次还好,她也不是不能忍,可谁也架不住所有先生时时讲日日讲没完没了地讲。
绵宁终于忍不住了为姐姐辩驳了几句,反叫先生指着鼻子骂上梁不正下梁歪!刚好在学堂中受教的学子以十岁上下的少年男女为主,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正是长见识要树立良好价值观的时候,又极为崇拜德高望重的师长,眼看着所有教书先生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的对待绵宁,其实很难怪他们跟着欺负孤立绵宁。
绵宁分明什么都没做就要无端忍受来自各方的恶意和压力,一开始他们也不十分过分,为了不给姐姐惹麻烦她都一一忍下来了,可这几日来他们越来越过分,狭路相逢都要指着她的鼻子羞辱一番!尤其是那个叫玄通的,每每侮辱欺凌于她,他都是最积极冲在最前面那个。
前日他居然昧下她交给先生的作业陷害她,害得她先是在学堂挨了先生一通板子坐都不敢坐,回来又被不明真相的姐姐训斥一通,这才实在忍无可忍找上他狠狠打了一架。她整日里跟着姐姐姐父接受熏陶,即使没经过系统的训练武功身手也不赖,刚好对方父母都是文职最多也就纸上谈谈兵,竟然叫她打赢了。
“他们竟如此过分?”白子画这次是真的动了气。
一气那些人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仗着那些教导四书五经的先生本就是自各处聘来的,只负责教书挣钱,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帮人做些无关大局无伤大雅的事儿也无可厚非,就算东窗事发自己发了怒,也始终不可能发落到他们头上去。
二气自己无能为力不能给小骨讨回公道,就算自己确实是掌实权的,再如何法力高强权柄大到叫人敬而远之,他的手也插不到不到学堂里去,只能望洋兴叹坐在书房干生气。
“罢了,你还是去规训堂吧,先不急着领罚,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让他们查去。”白子画攥紧拳头仔细思考一阵,决定还是找东华来商议一下到底该如何破这一阵,有些事,他也该做了。
不急着去安慰小骨,到底还是先解决问题,白子画一声传音把东华叫到书房,讲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说明一遍后,面容平静的补上自己的评价:“好厉害的心机与手段,如果不是宁丫头和人打架这事闹出来,我们还不知要被瞒什么时候。”
听完完整的前因后果,东华也是惊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做好了一切斗争的准备和决心,却从未料的那个人居然把手伸到了下一代身上,在下一代弟子中彻底搞臭了小骨的名声,等到他们入了长留甚至是做出一番基业再去教他们服太子的管他们如何肯?
一边是悉心教导为自己开蒙的师长,一边是自小到大听惯了的反面教材,是个人都会做出让他可心的选择,这一招真是下作极了!
他还以为那人是个蠢顿的,经不起他精密周延设计过的招数只能乖乖认输交出实权,却从未想到他居然会采用成本更低成功率几乎为百分之百且更不易被察觉的下作手段,将罪恶的魔爪伸了的下一代!
他改革后长留所有新晋弟子都是要在学堂学满五年的,如果没有绵宁打头阵把这事捅出来,真让他得手在下一代中彻底搞臭了小骨的名声,那他可真是要大获全胜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是好毒的计!
老师,你果然教出了个好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