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她要能拎得清这种事情,当年也不至于……唉,不提了,反正都是过眼云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私以为,这种事情还是传信去问师父比较靠谱一点。毕竟不管从什么方面看,师父多多少少处理过类似的事情,大约也可以称作一句有经验。
可这次自己前来参加孟婷的立储大典并进行一定教导,并不是代表自己一个人,而是代表长留甚至是整个仙界的态度,如果自己的表现太糟糕,到头来丢的还是长留的人……
花千骨心中哀叹,只能硬着头皮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觉得吧,这种事情还是要讲究一个就事论事,那家私盐贩子贩卖私盐确实错了,也该进行处罚,不过最好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不然岂不是寒了百姓的爱国之心?”
这事说起来真是一笔烂账,糊涂账。私盐贩子一家原本不可以把贩卖私盐的事隐瞒的很好,如果不是为了抗击倭寇,他们完全可以把这件事作为带进坟墓里的秘密,而不是贸贸然冲出来把自己暴露在官府的眼皮底下。
如果这家私盐贩子的下场真的很惨,甚至引发了众怒,难免不会成为对不顾全大局只谋个人私利的一种间接鼓励,最后人人隔岸观火,蜀国官府一定会碰个一鼻子灰。
“要不你让你父亲写信问问我师父的意见吧。”说实话,还是师父比较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专业的问题应该找专业的人去问。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花千骨一脸为难相的提到师父,几乎是同一时间,她那枚同心锁就亮了起来,表示白子画有事找她。
她道一声失陪,然后进入打坐状态,敞开神识接收来自师父的消息。
——蜀边一座小城的驻所来报,附近城镇安城久久没有任何消息,经查安城已被屠灭,当地驻守弟子三名,两名已逝,一名失踪。你在蜀都公干,顺路转过去看一眼吧,你量力而行注意安全不用过分勉强,实在处理不了就传信给我。
白子画这话说得颇有水准,只叫她顺路过去看一眼,虽然也有一点让她查明情况抓捕祸首的意思,但并不是明明白白的指令,这一点他想的很清楚。
对方能够不声不响灭了以整座城池,实力肯定不容小觑,真强求小骨一定要把他捉拿归案,说不好会有危险,还不如只是让她去看看,能解决就尽力,解决不了就传个信告诉他,他亲自过去解决。
——好,我这就去。
花千骨简单回应一句后,把私盐贩子的事和白子画说了一遍顺便询问意见,对面过了好久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思考才缓缓回了话。
——此事不能不罚,否则就是助长私盐成风,但也不能过分处罚,不然难免寒了人家的爱国之心,导致往后人人隔岸观火。可以公开说明判决,再说明其抗击倭寇的功绩,至于最终免责还是从轻发落,端看玄郎个人想法。
她觉得这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好处理方法,想再完美也做不到,干脆和孟婷说明了师父的意见,然后顺利成章提出要求孟婷帮忙照看徒弟和妹子——如今她也不是很想和孟玄朗有过多的交际。
可是她心中也很清楚此行凶险,师父对自己的能力一向是极了解也极有信心的,尚且说出量力而行不可勉强的话,可想而知这桩差事的难度有多大,她不能让宁丫头和幽若跟着自己一道冒险。
既然接了师父的差事,自然要用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赶到,结果完全不曾想居然御剑飞着飞着,就被眼前的一片白雾阻了去向,只能降下云头落到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寻找前路。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没行几步便行至一座荒僻的城池面前,定睛一看,正是此行的目的地。
孤身一人行至安城,很奇怪的,她居然并不感觉十分害怕,只是凭空生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花千骨好笑的自嘲:真是有出息了啊。
城头的角楼缺瓦少漆,掉了一个角,异常破败难看。城墙上尽是不知何人乱画的涂鸦。城门的红色几乎褪成了白色,只写着安城二字的陈旧匾额悬挂于城墙正中。如此破败寥落之景,显然是久无人烟的缘故。(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