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爱里活不下去 那就恨下去吧]
边伯贤看到她醒来,立刻按下床头的呼叫器,让医生过来查看,她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实在是没有力气。
边伯贤看着她吃力的样子,就帮衬着她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病房的床头。等到医生进来检查了一番,确认已经没有事情之后才让医生离开。
就在边伯贤刚想开口,病房的们就被人打开了。来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个黑色的高领毛衣,样子是刚刚从什么地方赶过来一样。
“都暻秀?”边伯贤也有多年没有见到他,不确定得开口问了问。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他,的确和以前看起来整个人气质变了一般。
温如初听到他来了抬起头来,面前的人看起来打扮的一丝不苟,但是可以从那疲惫的眉眼和还没有来得及打理的胡须,就知道他一定是刚一忙完事情就匆匆的赶过来。
都暻秀朝着边伯贤点了点头,表示确定。紧接着,径直朝着她的床边走来。
“你身体不好,都说了让你注意身体,你就是这样答应我的?把自己送到医院里来?”都暻秀平时都是惜字如金的人,很少这样跟她说上这么多,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她知道,他是做给边伯贤看而已。
温如初朝着他微微笑了笑,但还是掩饰不住脸色的苍白,声音微弱道:“知道你担心我,现在有你在不就好了。”
一旁的边伯贤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自嘲一笑,这样做戏是想给谁看吗?还是,这么多年离开她的生命,她就真的放弃了。
“温如初,你骗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
边伯贤临走前看了一眼如胶似漆的两人,撂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听到这句话的她,瞬间沉默了下来。整个病房安静的只能听到表的秒针转动的声音。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爱为什么还要恨?”他看着病床上,本来就虚弱的她,此时脸变得更加苍白。
温如初看着窗外飘着的小雪,眼睛始终看着一个方向,没有动转过,声音喑哑道:“既然在爱里活不下去,那就恨下去吧。”
既然在爱里活不下去,那就恨下去吧。
那就恨下去吧。
都暻秀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边伯贤站在雪地里,任着雪打在他的身上,世界都是一片纯白,像是沉默着,又像是在哀悼着什么,更像是遗忘着什么。
过去——
1999年的圣诞节的那一天,迎来了B市的初雪。从小长在南方的温如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瓢泼大雪。这是她见过的第一场雪,周围是一片的洁白。
她用那一双稚嫩的手接住那雪花,雪花刚刚掉落在她的手心,却又转瞬间化为雪水。这么美的东西,却不能珍藏。就像美丽的东西,转瞬即逝的美丽。一旦得到了,反而不会去珍惜。
走在雪地里是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当她正低着头看着深陷进去的脚窝,却没成想直直的撞到对面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就发出了笑声,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边伯贤的笑脸。
边伯贤看着她此时的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又看了看她穿的单薄,整个手冻的通红,就解下自己的围巾,抬起在对面一脸懵的她的双手,用围巾将她的手缠了一圈又一圈。
“你看看你,好不容易学校放了半天假,你还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说完了还朝着她翻了个白眼。
温如初看着他哭笑不得,不禁的笑出了声,又抬起自己的手摆在他的面前问道:“你这是什么啊,这是圣诞节可不是端午节,边大少爷您这是在包粽子呢?”
“怎么了?本少爷开心,难不成你还嫌弃?”边伯贤又摆出了一脸傲娇的样子,她只是看着他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温如初看着雪花纷飞,整个人心情也好了很多,在雪地里蹦哒来蹦哒去,这也是边伯贤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她这么高兴,这一个晃神,她就跑远了。
他朝着她的方向大喊道:“喂!你就那么喜欢雪吗?”
温如初听到他的声音,高兴的回过身朝着他道,眼里眉梢都是笑意:“是!”
“等到明年,我带你去贝加尔湖,那里的冬天更美。”边伯贤朝着远处的她大喊道。
“贝加尔湖?”
“对,那里被称为北海,去了那里你就知道。”
“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边伯贤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多年后温如初一个人去到了贝加尔湖畔,贝加尔湖很美,但是仍是比不过边伯贤此时的眼睛,亮到让人无法移眼。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吴世勋的声音从他们两个人的身后传来,温如初甚至可以看到边伯贤渐渐黑下来的脸,自从那次温如初问了温如恒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对于他们两个人也有了一点了解。
但是温如恒也并没说些什么,就只是说两个人以前有些事情,说白了,跟没说一样。
吴世勋看着两人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就绕到了温如初的旁边絮絮叨叨道:“同桌,你听我说啊,你离这个边伯贤远一点……我给你说他这个人生来不详。”
“吴世勋??皮松了?要不要我给你紧一紧?”边伯贤此时已经忍到了极限,甚至能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
吴世勋此时的脸色也慢慢的暗了下来,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我说错了?边伯贤,你自己也觉得你不祥吧,生来克父。边伯贤,从姑父死了以后,你就该受着。”
吴世勋和边伯贤二人是表兄弟,边伯贤的母亲是吴世勋的姑姑,这一点温如初一直知道,那么现在说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边伯贤此时脸色苍白,声音里竟比这冬天还要冷上三分:“吴世勋,戳人痛处这一点,你还真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