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主任是咱们的老排长,我就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方傲迪心中充满了希望说。
“太好就得好好干,好好表现表现,为我争光。”
“严哥,你放心,我一定要好好干,给你脸上贴金。”
二人刚刚出了门,来到楼梯口,恰遇一个前凸后翘呈S形,身穿红色衣服,脚蹬红色皮鞋的美妇“噔、噔、噔”地下了楼梯,见了严立就喜笑颜开地打招呼道:“牛神机长,吃过午饭了吗?咱们一路班去。”
“刚刚吃过,你也吃过了?好的,和美女一路走,是我最喜欢的。”
在她和严立的眼里,似乎没有方傲迪的存在。
严立转向了美女,一双桃花眼肆无忌惮地向她看去,荷尔蒙汹涌,目光灼灼;那美女却更大胆地看向他,毫无羞涩之感。
严立为了在方傲迪面前显摆他的牛,突然挨近她旁若无人地伸手摸了把她的胸部高峰,笑道:“呵呵,媚媚这蘑菇山高挺得呼之欲出,里面肯定春光无限哇。”
没想到那美女既不害羞,也不恼怒,放荡的程度比严立有过之而无不及,伸手在严立的屁股上抚摸了一下后,使劲扭了一把,笑道:“咯咯,你的脸要是如这一样白,就会更帅气的。”
那美妇扭了一把就撒腿跑出了楼门口,向车间奔去,严立作势欲追上她找回面子,看到她跑了,便对方傲迪说:“咳咳,吃她的豆腐,反而被她扭疼了屁股,不上算,吃亏了。”
“你不算吃亏,吃人家的豆腐被扭疼了,算是两不吃亏吧。”
“兄弟,这样的美妇,你敢不敢摸?”
“我现在不敢,没有那么放荡。跟着你这样的哥们,说不定那天学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你不知道,在这厂里,女人比男人还泼辣、放荡,这个美女名叫欧阳媚媚,今年二十九岁,你看那脸蛋儿如花似玉,粉嫩白皙如鸡蛋刚刚去了皮儿,那真是秀色可餐,曾经被某局长包养了三年。大概是女人美色绝伦就会心高气傲,她是全厂最意争(方言:执拗)的女人,倔强的程度独一无二,十分尼害,无论谁和她搭帮铺案都会被她凶得老老实实,弄得服服帖帖。就是这么尼害的女人,我也要早晚将她搞上床,你信吗?兄弟。”
“我怎么不信的,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方傲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到:这么厉害的女人,你就是再牛也不会搞到手的,也就是吹吹牛罢了。
二人说说啦啦的,不一会就进了车间,方傲迪看到足有几千平米的大车间里既明亮又宽绰,总共有十条生产线,一拉溜十对一高一低的长方形案桌案,在正北边有一间办公室。
严立指着那办公室对方傲迪说:“那里就是主任的办公室,走,跟着我去见主任去。”
“好的。”
严立领着方傲迪去主任办公室,到了门口就大着嗓门喊道:“喂,主任,现在我给你个惊喜,你看我把谁领来了?”
主任魏达道:“领进来吧,我看看是谁。”
坐在电脑前的主任站起身转向门口后,严立就和方傲迪一前一后地进了门。
主任一见是把方傲迪领来了,笑容可掬地站起来相迎,热情地握着方傲迪的手说:“哦,是小方来了,我晓得你是极为热衷本职工作的好兵,热烈欢迎。”
方傲迪说:“见到主任,我更为高兴,一定做一个好兵。”
魏达十分严肃地对严立说:“小方是很听指挥的兵,你一定好好调教他,让他成为出类拔萃的铺案工人。”
“主任,请你放心,我不是吹牛,我这强将手下无弱兵,方傲迪在我手下一定会成为佼佼者。”
“去吧,别光吹牛,要做出质量上乘的方子,为厂中做贡献。必须切记质量是企业的命脉,没有质量何谈生产?”
“你放心,咱做的既有质量又有速度。”
“别光吹牛,别看着咱们都是战友,丝毫不能讲情面,如果质量出了问题,无论是拉丝、内裂或者烂头等,我会坚持原则,毫不客气地照罚不误。”
“事实胜于雄辩,我在这十个班组里做得最棒,你信不?”严立说。
魏达给严立定紧了铉,而不理他,从墙角的箱子里拿出一身工作服和一副铺板用的专用手套递给方傲迪说:“喏,穿上工作服,再给你这副手套戴着去铺板。”
方傲迪因为不便脱了外衣换工作服,就将工作服套在了外面。
严立似乎有点无赖地说:“也得给我一副手套。”
“不能再给你了,你又不是新来的学徒工。”
“我要教新来的学徒工,按理说也得给我一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
“喏,也给你一副,别摆出无赖的样子了。”魏达又从箱子里又拿出一副手套递给严立说。
“不就是一副两块来钱的鸟手套么,何必说我无赖呢。我得教学徒,理当应得。”
“去去去,别在这里烦我了。”
严立给方傲迪使个眼色:意思是跟主任说话很不愉快,不是呛人,就是总把质量问题挂在嘴上,不如痛痛快快地去铺案,用事实来说话。
方傲迪跟着严立向十号机桌案走去,时间正是十二点半,严立看到打胶工老向已经和好了胶,开了胶机,将银白色的皮子堆满了胶机后的案子,接皮子的工人小伍也在胶机前放好了接皮子排车,铺案恶妇黄世鹰也搅匀了两盆胶放在了桌案旁的铁架上,只等严立来了后开始运转。
严立举目看去,这并排着十个班组,大都打着皮子,开始铺案了。
于是,还未到现场,严立就远远地命令道:“老向,还不开始打胶,楞着干啥?”
老向应道:“好,开始。”
于是老向将一张张皮子续入胶机,胶机的上下滚子在匀速地转动着,从上下滚子间向前吐出了一张张打满胶的皮子,胶机前的小伍手执小竹竿儿在忙忙碌碌地接了起来。
方傲迪跟着严立来到桌案旁,严立指着方傲迪对黄世鹰说:“跟我来的这小伙子叫方傲迪,是来学习的新手。我的目的是,让他学会了,你们俩要好好合作,让咱们组里铺的方子最好,干的最快,下班时间最早。”
又对方傲迪说:“这位是老黄,你要尊称她老黄。”
“老黄,你好。我初来乍到,啥也不懂,请多多指教,多多照顾。”
方傲迪一打量黄世鹰就发现她生有一副恶相,大约三十岁左右,头发扎成了葱头冲天髻,一脸横肉,似乎每一个细胞都会爆出怒容来,不但生有一双三角蛇眼,而且颧骨高高,绝对不是善茬。
“谁照顾谁?你来不就是想累死我吗?都是出力挣钱,我多干了,厂里又不多给我钱!”
方傲迪心里怪生气,我很礼貌地跟你打招呼,说客套话,你却这么无礼,说话难听极了,真不好供事。
黄世鹰心想:你想说客气话讨好我,我却叫你热脸贴到我的冷屁股上,使你在我手里永远吃不开,永远不得翻身!我不但要整得你欲哭无泪,还会使严立不袒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