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下,不会?妓子都比你会讨欢心。”
临栎甩了下袖子,弯月似的眉狠狠地皱着,出口的话恶劣又狠毒。陇玉只是迷茫地跪在地上,鄢王终于要迎娶墨羽君了。
七天了,临栎一日比一日厌恶她,就像上一世一样,或许鄢王是不想要她了吧,否则又怎么会寻不到她?
对鄢王,她竟然依旧奢望。
对敖容,她承认,她欢喜过,胡思乱想过,仅此而已。
临栎说她甚至比不上妓子温顺可人,对于鄢王他应该也是这般想的吧。
临栎这样的人,本该活得风光霁月,天真纯良,可是不行,他的母亲从来没有教过他什么叫白首不相离,他是在棍棒辱骂下长大的。父皇的宠爱更是虚无缥缈,那个自私的男人甚至记不住他任何一个儿子的生辰。
临栎见过许多女人,漂亮的,聪敏的,懂事的,有风情的...他以为他看明白了女人是什么,可是陇玉依旧是特别的。
冷漠,乖顺,安静,临栎不明白,为什么陇玉会是特别的那一个,是因为没有拥有过吗?可是她现在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还是这么特别呢?
临栎一直以为他更钟意墨羽君那样有趣的姑娘,一张小嘴说个不停,两人在一块总是会斗几句嘴。不像陇玉,沉默寡言,从来不会反驳他。五哥很喜欢陇玉,说她是自由的独狼,即便我们去争抢,她最后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
熠王是多霸道的一个人,然而长年累月的征战,他更能看透人心,何况他和陇玉是同类,只是他不可能甘心放手而已。
“我...不...会...”
那声音很是艰涩,有些嘶哑难听,语气难得有着认真,含混地咬重每一个字音,陇玉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鄢王不允许,聒噪难听,那以后陇玉不在说话。
临栎愣了一下,突然的弯唇,纤长的手指捏了下陇玉的脸颊道:“以后你别说话了,和锯木头似的刮耳。”语气一如既往地辛辣凉薄。
“和你这张脸真不配。”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墨羽君是美人,嗓音娇软,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在他们眼里陇玉只有一张脸,她凭什么?
陇玉点点头,她哭不出来的,也笑不出来,七情六欲这些她已经在那个叫敖容的少年身上消耗光了。
“阿玉,醒醒。”
君楠回来时轻轻晃醒了在老梨树下睡着的陇玉,目光中是一片坦坦荡荡的担忧。陇玉只是抿着唇,原来又是上一世的事,又是自己的委屈求全,真难看。
“阿玉,会着凉的。”
君楠只是摇摇头,转身回屋拿着一件厚的披风,雪绒很暖和,月牙白的绸面上绣着含苞欲放的黄蕊梅,很是清淡雅致。君楠仔仔细细地裹紧了陇玉,检查了一下额头有没有发烫便去泡热茶了。
月光皎洁明亮,神通侯说过她这样的人啊,就是挑剔,明明活得很累,还乞求着虚无缥缈的真心。
他们那样的人,活着便算尽机关,谋划利益,你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去换。
当然不一样了,你不是天道宠爱的墨羽君,你是陇玉,是微不足道的棋子,神通侯没有说错过。
陇玉就是头狼,又凶又狠,对自己都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