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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未如韩信所愿抓紧时间对他进行调驯，而是又等了一段日子。

“刘邦，你想等到什么时候。”韩信不满地看着刘邦，丝毫不掩饰他想要离开牢笼的渴望。

刘邦在铁笼前坐下，将带来的东西摆好，才看向韩信：“再过几天。”

鉴于每次刘邦应对韩信的逼诘时都拿这句话来应付，韩信已经不去想到底是几天，转而看着刘邦摆放的东西：“这是什么?”

大概是怕韩信无聊，刘邦每次来都要带上些东西同他赏玩。

刘邦微讶：“这个，你不认得?”

韩信不语，紧盯着黑白方格拼凑成的方盘，俨然是不认识的。刘邦失笑，将一枚枚奇形怪状的东西摆在方盘上：“真的不认识?”

“谁说我不认识……我身边的东西太多了，谁记得这种小玩意儿，我得再看一会儿才能辨认出来。”韩信抿唇，不悦地驳回刘邦的质疑。

没被韩信故作思量的模样骗过，刘邦十分清楚方才的辩驳不过是小奶龙挽回颜面的说辞罢了，但他好心地不拆穿，安静地凝视韩信。

刘邦调驯过不少龙，但那些龙的影像已十分模糊。他只记得那些龙十分软弱无能，自视甚高却又在鞭子落下时抽去傲气求饶，他亦看不起他们的惺惺作态不愿给予优待。

韩信呢?韩信也会这样吗?

不给刘邦更多时间臆想，韩信已经试着开口：“咳，这个是……西洋棋对不对。”

不知道韩信到底从多深的记忆里翻出这个名字，但刘邦不打算为难他：“是西洋棋。”

得到肯定的答案，韩信微不可察地松一口气。

龙族并没有那么多机会接触人类的东西，他们没资格去戏玩。王者大陆上各族对龙族的虎视眈眈让龙族必须不断学习保身的技能，韩信对西洋棋的印象，也仅仅来源于他幼时从人类那里偷回来的匆匆一瞥。他不会玩，偷回来后便丢到了一边。

刘邦猜不到这些忙中偷闲的苦涩与乐趣，此刻刘邦只觉得小奶龙看起来无比可爱。他的姿态明明乖顺服帖，刘邦却不错眼地看出他深藏的桀骜与张扬，正散发出无限的活力，仿佛只要除开这些缚身的枷锁就能变得恣意。

龙之本性。

“喂，这个怎么玩啊，快教我，”韩信伸手穿过栏杆间的空隙捏起一枚棋子，生出浓厚的兴趣来。

刘邦眼瞧着韩信的歆悦，没有理会他的请求，惹得韩信再三催促才终于有了反应：“不玩了，今天先热个身，明天开始调驯。”

韩信怔住，捏着棋子不知所措地望着刘邦，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要不要先玩一会儿再开始……你都带过来了……”

趋利避害的本能让韩信敏感地察觉到刘邦突变的情绪，冰冷淡漠，这才是驯龙师对待龙时该有的态度。

刘邦不给韩信拒绝的余地，默不作声地从腰带上取下钥匙。

轻轻一转，玄铁锁落地。

刘邦打开笼门，低眼一看才发现韩信的手在不自觉地轻颤，便朝怔愣的韩信伸出手，语调温柔叫人心生眷恋：“出来吧。”

“……不用你扶。”韩信一把推开刘邦的手，显然刘邦的转变让他不愿靠近。

刘邦没在意他的小别扭，收回手懒懒地斜倚在栏杆上看韩信动作。

这个铁笼高度实际只够笼中人坐跪，因此长时间不站立行走加上阻隔剂的作用，刘邦太明白韩信要自己出来可能性并不大。

韩信已经意识到双腿使不上多大力气，但傲性不允许他低头。他咬牙握住栏杆，撑起身子强站起来，尚未迈开一步，膝盖一软便要栽倒。

早有算盘的刘邦抓住韩信顺手往怀里轻带，韩信猝不及防撞入陌生的怀抱，莳萝的香气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