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贤云清!云清!
“别叫了,这小子肯定又看书看疯魔了。”
周思贤不行不行,这回必须叫他,这小子得了这月的第一,书院奖励了二十两呢!上个月周贤弟得了奖励,就在凤麟阁摆了一桌,这小子可不能躲过去啊!
院子里面吵吵闹闹的,下一刻,窗户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裘衣,乌黑的头发被一根玉簪束起的翩翩公子笑着出现在窗口。
他面容如羊脂白玉一般洁白,月牙色的衣衫披在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如同是一块美玉、一朵雪山顶上的雪莲花,有种高洁清幽的绝世佳公子之姿。他笑着看外面,脸上却有一丝调皮。
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被打破,让人心里只觉得亲近可爱。
他促狭地笑着说:
云睢晚我当是谁呢,佩之,乐天,还有周思贤,我本想等雪停了请客的,你们却也不怕冻。
这就是以男子之身活了六年的云睢晚了。
当初在后院被压抑的绝望和痛苦,此刻已经被诗书熏陶出了绝世风华。
三年前刚入白鹿书院的时候,云睢晚的名字还让许多人发笑,但因为良好的功课和翩翩风度,她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到如今最为交好的,就是眼前三人了。
周思贤他们是佩之和乐天,为什么我就是周思贤了?云清,你怎地如此偏心?
周思贤不满地指着自己,气哼哼地说。
周思贤丰神俊朗,不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冷漠出尘的气质,可是一说话就暴露了他二货兮兮的内在。
旁边的于佩之和白乐天笑了,齐齐说:“这可怪不了云清,谁让你第一次见云清,就流着哈喇子献殷勤,私下还信誓旦旦地说云清一定是女扮男装,逼得一贯羞涩的云清跟我们共浴以证清白……”
这一堆黑历史说起来,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云睢晚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当初这个人死活不肯相信她是男子,不但大献殷勤,还去师父面前扬言要提亲。
原本云睢晚名字柔丽、样貌出众还只是令大家惊讶,这小子一顿胡搅蛮缠之下,大家都将信将疑起来。
逼得一直不肯跟大家一起进澡堂泡澡的云睢晚,只能选了一天,公然进了澡堂。
她最初进去的时候,大家居然都不约而同地挡住自己,要么躲在水下,要么拿东西遮住自已。
直到她咬牙脱了衣服,大大咧咧去泡澡,才听到好多失望叹息的声音。
周思贤当天晚上哭了,连续醉了三天,还问她为什么不是女孩子,说他的梦碎裂了……
想到这里,云睢晚脸色又红又青。她大声说:
云睢晚凤麟阁,再说就没了啊!
周思贤哦哦哦不说了!今日大雪,我们找个雅间,对着那镜湖观雪吟诗,岂不是美事?走走走,温上一壶好酒,吃完再去雅集看看有没有新书!
云睢晚笑了笑,披上母亲特地缝制的白色大氅,出了房门,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地往凤麟阁酒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