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琉动用他一切三教九流又黑又白的势力,在西安城内既上天又入地的找了一个月;没有找出岳绮罗的半个影子,找出了他满心的失落。
失落的张琉乘火车回了四川,宋之恒坐在他身边,斜着眼去瞄他。发现他经过这一个月的吃不下睡不着,瘦了不少;一张白脸泛了青,偏偏他今天又穿了一身湖色的绸缎褂子,一袭碧绿上托出一张白阴阴的脸,格外的像个孤魂野鬼。
“怎么就不见了,是我的幻觉?不该啊,我的确和卖香烟的女人说了话,那个女人也是幻觉?”张琉嘟嘟囔囔的说道,不知道是对着宋之恒说,还是对着前方空气说。
宋之恒摇了摇头,没打算应声,心里觉得张琉是有点魔怔了。
回了四川后并不太平,一群不知从哪过路而来的日本兵作祟,和成都城内驻扎的队伍起了冲突,两个副官光天化日的被日本兵打死在了街头。
张琉在西安没有找到岳绮罗的半根头发,本来就郁闷;这时一听日本人作乱,登时气的恨不得化身野兽,冲上去把日本人活嚼了。
他几乎头顶冒火的亲自去找了带着一小支队伍过路的日本军官,要求杀人偿命。
日本军官论军衔只是个少佐,但因为日本人在中国正是横行霸道的时节,面对张琉他并不露怯,只不咸不淡的说:“先动手的不是我们,我们的兵是正当防卫。”说完又表示愿意赔偿一千块大洋了事。
张琉想兜头给这个罗圈腿的少佐一巴掌,然而想了想他却笑模笑样的作财迷状,收下了这一千大洋走人。
回到了他的指挥部,他立刻叫来冯世安,吩咐道:“你马上叫人上街去,揪三个日本兵打死。”
冯世安和他并肩作战多年,对他的了解通透到了几乎快活成了连体婴;立刻心领神会的安排几个副官去捉了三个日本兵回来枪毙。
张琉还没等到开晚饭,怒气冲冲的日本少佐就找上门了,要讨个说法。
张琉把眼睛一瞪,因为近来的消瘦,让他看起来有点不像活人;言语也是冰凉的没有人气,他对着少佐说道:“依着你们大日本天皇的规矩,五百大洋一条命;我这儿已经备好了一千五百块大洋,请拿走吧。”
少佐恨得想翻白眼,发现自己耍无赖不成,反被张琉将了一军;但中文水平不够和张琉喷唾沫辩论,自己带的小队伍的武装力量也不足以和对方翻脸上演全武行。思虑过后他决定暂且吃瘪,拿着沉甸甸的大洋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