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轻轻摇晃,映着众人绯红的脸颊。翠花举起酒杯,眼波流转:"妹子,今日这庆功酒可得喝尽兴!"白玉早已按捺不住,风一般冲进厨房,捧出三坛封口的美酒,坛口红绸飘落时,醇厚酒香瞬间漫溢整个堂屋。
"敬嫂子!"白玉率先举杯,酒水泼溅在桌案上,"要不是嫂子,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能赚这么多钱,还能吃上这等美味!"她一仰头,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领口的绣花。
"都别客气!"翠花笑着碰杯,酒水相击发出清脆声响,"来,大家同饮!"白甄与御子华对视一眼,终究还是举起酒杯。清冽的酒液下肚,御子华喉结轻滚,广袖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
"总这么干喝无趣。"翠花放下酒杯,指尖轻点桌面,"不如玩个游戏?输家罚酒。"她狡黠一笑,从筷笼抽出竹筷敲了敲瓷碗,"就玩'查七'——逢七、七的倍数,或是数字末尾带七,都以敲碗代替。"
游戏开始,翠花清脆的报数声打破寂静:"一、二、三..."当数到"六"时,白玉抢先重重敲碗,却因用力过猛震得酒水飞溅。众人哄笑中,白甄优雅地接过"七",指尖与竹筷的碰撞声清越如琴音。
随着数字攀升,气氛愈发紧张。御子华素来严谨,却在"三十七"时脱口而出,引来一阵笑闹。他耳尖泛红,仰头饮下罚酒,女装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而白玉与翠花渐渐招架不住,频频失误,酒意上涌的翠花甚至将"二十一"误作七的倍数,引得白甄笑得直不起腰。
夜色渐深,堂屋只剩零星烛火摇曳。白玉与翠花醉意朦胧,脚步虚浮。白甄化作狐形驮着翠花,柔软的尾巴卷住她摇晃的手臂;御子华则扶着东倒西歪的白玉,广袖被攥出深深褶皱。
更漏声中,翠花悠悠转醒。帐幔低垂,床榻另一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猛地睁眼,正对上近在咫尺的俊脸——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男子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破碎的衣襟下,精瘦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白玉?"翠花惊得后退,后背抵住雕花床柱。记忆如潮水涌来:睡前分明是与白玉同榻,可眼前这人身高足有九尺,破碎的衣衫紧绷在结实的肩背上,分明是副男子模样。
"嫂子?"白玉迷迷糊糊睁眼,嗓音低沉沙哑。看清翠花只着肚兜的模样,他喉结剧烈滚动,耳尖瞬间红透。屋内温度陡然升高,他慌乱扯过被子盖住下身:"对不住...我忘说了,喝酒会..."
"会变成男人?!"翠花抓起枕头砸过去,"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说!"
白玉手忙脚乱接住枕头,发丝凌乱地垂在眼前:"平时不怎么喝酒...酒醒就变回去了。"他偷瞄翠花泛红的脸颊,心跳如擂鼓,"况且现在...除了身形,其他地方都没变。"
翠花别过脸,余光瞥见他紧绷的腰线:"谁、谁在意这个!明日还要采买商铺,赶紧睡!"她翻身背对白玉,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那人小心翼翼地拉开半尺距离,可灼热的气息依旧透过薄被,烫得她后颈发麻。
窗外,月光悄悄爬上雕花窗棂,将两具并排的影子拉得很长。白玉盯着翠花纤细的脊背,酒意与莫名的躁动在体内翻涌。他强迫自己闭眼,脑海中却不断回放方才的画面,直到更鼓声渐远,才在辗转反侧中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