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frisk接下来的路十分无聊，他路过了有破落蜘蛛网的房间，路过了带有坑洞的房间，路过了需要按不同颜色的开关的房间，路过了露天的广角阳台，而这些地方除了废弃的谜题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现在站在一棵枯树面前，它生长在红色的花丛上。

* （每次这棵老树长出新叶，就会立刻凋落。）

小花出现钻出泥土在frisk身前，甜腻的花香也立刻钻入frisk鼻中。

它凝视着这棵树，但也像是透过这棵树凝望着什么人。

“每次那位母亲得到了孩子，就会立刻失去。”

它的声音听起来罕见的低沉。

* 她是这个废墟的守护者吗？

“是的，同时她也是一位曾经的皇后，最后的皇后。”

小花的尾音有点发颤，为了不在frisk面前表现出来，它说完这句便离开了。

frisk受伤了，但却没有人会为他疗伤。

前方再次出现了星星，它在一扇门旁边，frisk没有管它，径直走向了门。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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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sk打开了那扇门，他终于来到了外界，外面正在下雪。

两排笔直高大的雪松中间挤着一条小路，不知道具体通向哪里。

不管雪纷纷扬扬的下，frisk继续向前。

* 等等，有什么不对劲....!

frisk瞳孔一缩，猛地回头想回去，他大步折返，想要像刚才一样轻松地推开门，但门却被锁住了。

他用力敲着门，一层层积雪簌簌落下。

* 让我回去！

*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frisk觉得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不惜放弃前行，那么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呢？

尝试开门失败后，他如同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呜咽了几声，将自己摔进雪里，这次的悲伤如同潮涌。

几个小时后，frisk冻得几乎僵直，心也麻木了。

他学着Napstaplook凝望着灰黑的天空，有些雪打着旋落下沾染上他的鼻尖。

不得不承认，这对纾解心情真的有效果，如果突然产生没理由的悲伤与绝望，那就让它过去吧，反正原由已经被遗忘，何不活在当下。

可是，现在的frisk已经不是那个掉落在金色花丛上的无助孩子了，他不再活在当下，他有了前行的目标——为了弄清一切，为了同伴，为了不再孤独。

* ....同伴？

所谓同伴，是同行的伙伴。

frisk从未拥有过同伴，小花和Napstaplook只是帮助过他的人而已，是他的朋友，可是他从未拥有过同伴。

或许他曾经有过，但他记不清了。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下脸颊，被冰雪立即降温。

“你在这里磨蹭什么？”

小花故意突然出现在frisk的上方，意图惊吓frisk。

但它却看到了一张悲伤的脸以及决堤的泪水。

“喂，你怎么哭了，等等，孩子...我，我不是有意要...”

小花第一次这么茫然无措，他太久没应付过小孩子了，何况他前身也还是个孩子。

* 小花，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我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了。

小花当时只是目送frisk进了她的家门，它没有在那里跟踪frisk，那是它唯一不想进入的地方。

所以它不知道frisk在那里经历了什么，就像它不知道很久以前为什么整个地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被肃清。

但毫无疑问的，frisk现在身上没有那只老鼠，发生过的事情一定与那只老鼠有关，这个世界上不是杀就是被杀，那只老鼠的命运可能在那里终结了吧。

小花想了想，没有告诉frisk他忘记了小鼠的事实。

因为那对这个孩子伤害太大了。

他只是需要一个陪着他的同伴。

雪越下越大，风为雪而悲鸣。

frisk被小花用藤蔓拽起，继续前行。

小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陪着frisk。

frisk几乎冻毙于惨烈的风雪中，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前行。

前方隐约出现了什么，但雪太大了，frisk在远处看不清。

等到他坚持走到那时，发现了一座桥，上面的栏杆看起来是为了阻挡个子很高的人用的。

但是发现了桥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frisk很想苦笑，但他不会笑，他回想起Napstaplook的话，将双手食指伸入口中，嘴角被撑起，他慢慢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后，他昏倒了，与世界断开了链接。

frisk拥抱黑暗前最后的眼前画面，出现了一个蓝白色的影子。

待他清醒时，雪已经停了，身上多盖了一件厚重的蓝色夹克。

既然习惯了黑暗，为什么要给予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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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的一句至今仍能让我品出无奈滋味的宣言:

创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