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诶、”

mercy低头向胸口摸去，长发垂落。小花趁这个机会逃向远方窥视着战局，它似乎在隐瞒着什么，目光阴晦。

sans大半张脸被围巾掩着，眼中莹莹的金色火光无言又沉重地燃烧。

mercy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感到心脏处有微热的感觉。

她摸了一手赤红的滑腻，又将它们胡乱涂抹到穿透身体的前端骨刺上。

“哎呀.....有点麻烦了。”

她余光瞥到身后的审判者，生命奏起了终末的旋律。

“你好呀，我的骷髅朋友。”

“人类只会给地底带来灾厄，无一例外。”sans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mercy将沾了红的食指放入口中，意外的苦咸。她开口：

“....如果我说，我就是您的意外呢。嘶，好疼....”

mercy颤抖着，笑容有些勉强，泪水成串地掉落。

听说当人体被利器突然伤害时，会启动保护机制，被刺穿的那一瞬间是不会感到疼痛的。

过了那段时间，跨越认知的蒙蔽，疼痛便如潮汐般翻涌而上。

“原来痛苦真的能把人逼疯....”

mercy笑不出来了，瞳孔缩如针刺。器官抗议的痉挛。

她用力抬起手，在两侧嘴角以血做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容，身下的血快要积到sans脚下。

“我特别喜欢一句话，而且我也是个喜欢分享的人。”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被投入海底无法呼吸。

sans已经准备好炮击了，龙骨炮瞄准了手无寸铁的mercy。

“朋友，圣人也有过去，罪人.....也有未来。”

女孩强迫自己侧身向sans的位置颤颤巍巍地张开怀抱，像是想拥抱他，也像在拥抱整个地底。

“我们一直在失去，不是吗，我能弥补你的失去。请相信我，我...拯救....。唔”

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管理语言的机能紊乱，一层层呕吐感从胃向上攀延，下一步便是因失血而休克。

令人耳鸣的轰鸣声响起，mercy的身体向后倒去。

是sans给了她解脱，以那副样子残喘着实在是难看。

mercy完全死亡，她的尸体美丽又残缺着，眼球晶体暴露在空气中腐朽，她并未瞑目。

视网的最后一幕是骷髅破坏决心的碎光。

悠悠的风回荡在空洞的废墟内，为少女送葬。

“如果罪人也有未来，该用什么去补偿那一捧捧曾是活生生怪物的尘埃。又何谈拯救....人类最没资格谈拯救。

只有偏袒的正义才能制止一切。”

sans对着她身下的毛莨呢喃着。

他摩挲着褪色的红色围巾，风把轻盈的布料缓慢地托起。sans回头望向远处的小花，它立在那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一株普通的花。

它在想什么呢，sans猜不到。

他们早已经走上的不同的路，sans勇往直前，而它却在十字路口彷徨。

只有同道之人才能互相共情，不上天堂之人与迷茫者何谈共鸣。

小花在思索着，深深地浸入自己的世界，frisk之后，它总是一次次的饶恕人类，不管他们是否值得，它应该在看到那个女孩的一瞬间杀了她，扼断一切可能。

但它犹豫了，它认为所有人类都像frisk。小花抿紧了嘴角，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像他，性格越来越符合母亲对他的评价——优柔寡断，且无能。

是的，无能，面对mercy时的无力感和...对死亡的恐惧都让它痛恨自己的无能。

果然只有无能之人会简简单单地失去所有，就连怪物的国王也不能免俗。

丧子之痛，妻离之愁，这一切都是无能的国王应得的。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小花坚定了曾经放下的信念。

“这个世界，不是杀就是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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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光落在满地的金色花丛上，剔透的圣洁。

正中间的华丽王座被废弃已久，它被花丛拥簇着，铜制的雕花椅脚甚至爬上了花蔓。

魁梧的毛茸茸国王在浇花，为了不压倒娇弱的茎，他捏起厚重的袍角。

mercy在花丛下重生，只要有幸免的决心，她就是不死的蝴蝶。

asgore感到什么人来了，他向后看去。

他看到了一个女孩躺在花丛中，阳光下她金色的双瞳闪耀的如同钻石，狙击着国王的视线。

asgore感到意识恍惚了一下，是mercy瞬间入侵了他的文件。

程序是会自我完善的，mercy这次不再需要控制住对方了。

于是在几分钟之内，mercy掌握了所有对她有利的资料，但对于asgore来说，他只感到了一瞬间的失神。

“日安，逐梦先生。”

mercy挂上了温柔的笑容。

“噢，人类的子裔，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的，让我想想，一定是一位美丽聪慧的羊女士告诉你的吧。”

asgore看着她娇小的身材与精致的眉眼，突然联想到自己，如果自己有女儿的话，应该是她这幅模样。

但是怎么可能呢，怪物的国王是不可能有人类子嗣的。

“逐梦先生，我想进到您身后的城堡中。这关系到全地底的生死，请您谅解。”

“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比如说挽回某些人...毕竟他们可不会待在原地等你。想好，然后去做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因为我也没准备好。”

asgore岔开话题，他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不，逐梦先生，我准备好了。请让我通行，如果再不赶快的话...”

asgore笑容僵硬地打断mercy的话。

“那就开始吧。”

赤红的三叉戟从至高的国王身后抽出，上面似乎鸣啸着怨魂的哀嚎。

三叉戟的赤色戟身，是用什么而染红的呢?

“我们没有必要战斗，请让我通行。听着，地底....”

mercy焦急地想要解释。

“孩子，”国王额头的毛发垂下盖住眼底的情绪，面容严肃。带着烈风的戟击破碎了mercy的仁慈选项。

“既然故事里出现了一把枪，那它就一定会开。现在你只拥有‘fight’这一个选择，那你就一定会用。”

既然制作者设定出了这一条路线，那么player一定会去探索，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