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小花猛然打了个趔趄。

“Cha....？”

呃...那是谁？

她的名字是什么？奇怪，它怎么会想到这个模糊的词。

小花脑袋一空，竟记不得这个女孩究竟长得像谁。

豆大的透明水珠跌落在疏水的花瓣上滑落于泥土中，下雨了吗？

那女孩金色的眸子是毛莨寿命将尽，败落的沙金色，也是黄昏余晖飘洒在伊波特山上的颜色。

‘她大概是很像frisk吧...’

小花这么想着。

女孩的双眸一直保持着半张，柔顺的棕红色长发披撒在绛红的花瓣上——整片花丛因为她降临的福音而灿烂。

她拥有某种神赐的魔力。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花，眼底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悲悯。她是坠落地狱的天使。

“你...”

小花抽动藤蔓抓住女孩的右手腕，上面光洁无痕，它确定这不是frisk。她毫无抵抗地任由小花的动作。

她的灵魂状态也和frisk相同地奇怪，随后，它嫌弃地抽离藤蔓。

“您好，”

她微微张口，声音轻而动听，如同食用了月季枝头甘露的百灵鸟的低鸣。

“我的名字是‘mercy’。”

*我叫frisk.

小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frisk。过了好一会，它才回答。

“....小花。”

“日安，小花。”mercy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的表情。

她拂了拂地面上的花儿，侧身坐起，长及腰间的发丝随她的动作晃动着。

mercy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不显得冷漠，倒是像被信徒背叛而钉在十字架上的天神的表情。

悲悯而绮丽。

她朝小花的方向探出手，温软的手掌试图抚上小花的花瓣。

“喂，我说，走开，别碰我！”

小花向后缩了一段距离，mercy遗憾地摸空。

她偏着头，可爱而优雅地疑惑着。

“,,,,您，讨厌人类吗？”

“.....”

小花刚想说讨厌，却愣住了，它再次想到了frisk，那个惨死的孩子。

“我....只是讨厌任何触碰。你懂吗？我讨厌你。”小花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mercy将手收回，双手一起捧住脸，精致的脸上还是那个表情，只是金色的双眼突然闪起微光，瞳孔明亮的仿佛偷走了北极星的闪烁。

“讨厌触碰嘛...我知道了。”

她微微靠着身后的墙面，十指如同在弹奏仙乐一般地跳动，整个人美的像高等的人造艺术品。

“既然如此，接下来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哦，请您安静。”

突如其来的警告让小花内心有些不安，这个女孩的目的是什么，她又有着怎样诡秘的能力？

未知才是最可惧的东西。

小花警惕地防备着，准备好的子弹已经上膛。它压低声音威胁：

“滚开，不然我就杀掉你。”

女孩绞着发尾，嘴角微微翘起，但却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感。

“让我看看您的文件吧。”

mercy笑如花靥。

这在小花眼里如同来自恶鬼的低语，绝对不能让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窥视它的本源。

但它在mercy面前完全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茎叶突然被扼紧，如同被处以绞刑。

“唔.....你这，”

它的声音像破烂的手风琴风箱呕哳着。

女孩似乎在准备着什么，身边的花朵开得更加艳丽了，一丝丝暗香迤逦在空中，那是独属于花泽的盛宴。

小花无力地被她掌握着，精神上的刺痛让他不得不保持清醒。

“这个时候可不能睡着哦。”

mercy现在像是在阅读什么。

“让我看看....嗯...您的文件后面为什么还有一个隐藏夹呢？as...‘asriel’？”

mercy的意识在小花的文件夹里检索着收集信息。

小花动用全部的力量去对抗，但丝毫不起作用，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疑似人类的女孩身后是游戏系统。

危机时刻，一道沉厚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mercy感到身体一沉，她被迫伏在地上。男声夹杂着狠厉的破风声，带来一道骨刺穿透了她的心脏，毫不犹豫。

一朵血色蔷薇染红了mercy绿色的毛衣。

她咳出一口甜味的鲜红，将身下绛色的花朵染得更艳了。

那是sans做的，他披着长长的一条红色褪色围巾，左眼燃起决绝的金色火焰。

“地底不允许人类存在。”

mercy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青白色龙骨炮张开了满是獠牙的骨颚。

她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婉转动听的声音未曾颤抖，对sans说:

“您好呀，怪物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