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刚响，教室里的人便像潮水般涌了出去。林波不急不慢地收拾着书本，闲朋在一旁坐立难安，手心里全是汗。
“老大，真要去啊？”闲朋搓着手，声音发紧，“赵宇肯定带了不少人，听说他表哥是社会上混的，下手特别狠。”
林波将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上拉链：“去看看。”
“看什么啊，这明摆着是鸿门宴！”闲朋急得直跺脚，“要不咱们找老师吧？或者我现在就去叫人——”
“不用。”林波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个人去就行。”
他走出教室时，恰好撞见迎面走来的张曼和陈佳怡。张曼手里还捏着没看完的复习资料，见林波径直往操场方向走，脚步顿了顿。
“你真要去？”她咬了咬下唇，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波点点头，没多解释。
“那你……小心点。”张曼低下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赵宇他们人多，别硬碰硬。”
陈佳怡也跟着附和：“对，实在不行就跑，丢脸总比受伤好！”
林波冲她们笑了笑，转身朝操场后面走去。阳光斜斜地穿过教学楼的缝隙，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的背影被拉得笔直，看不出丝毫犹豫。
张曼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陈佳怡碰了碰她的胳膊：“要不……咱们去看看？”
张曼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别去添乱了。”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操场的方向。
小树林里早已聚了不少人。赵宇背着手站在最中间，身边围着七八个男生，个个面露凶相。许平也在其中，站在人群边缘，眼神里满是期待。
见林波独自一人走来，赵宇挑了挑眉，嗤笑道：“倒是有种，还真敢一个人来。”
林波停下脚步，扫了眼周围的人：“不是要找我吗？现在人到了，有话直说。”
“废话少说。”赵宇往前迈了一步，拳头捏得咯咯响，“昨天你在洛川的事我听说了，挺能打是吧？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几个男生就围了上来，堵住了林波的去路。
许平在一旁煽风点火：“赵少，别跟他客气！这小子最会装了，上次把我打得多惨……”
林波没理他，只是盯着赵宇：“四大少的名头，就靠打架来争？”
“不然呢？”赵宇冷笑，“在这儿，拳头硬才是道理。今天我要是赢了你，你就给我滚出音乐院，永远别再出现！”
“要是你输了呢？”林波反问。
赵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会输？你做梦！”
林波不再说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原本不想惹事，但既然躲不过，也没必要再忍。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教导主任带着两个保安快步走来，脸色铁青。赵宇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把老师叫来。
“主任，我们……我们就是在这儿聊天呢。”赵宇强装镇定。
教导主任扫了眼在场的人，目光最终落在林波身上：“林波，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其他人，都给我回宿舍去！”
林波看了眼脸色难看的赵宇，没说什么，跟着教导主任往外走。擦肩而过时，他似乎听到赵宇咬牙切齿地说了句“算你运气好”。
走出小树林时，林波不经意间瞥见树后闪过两个熟悉的身影，像是张曼和陈佳怡。他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盼着他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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