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格外明媚，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波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指尖划过T恤上的褶皱——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件称得上整洁的衣服。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他提前出了门。校园里的梧桐树叶被晒得发亮，几个抱着书本的女生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其中一个偷偷回头看了他两眼，低声和同伴说了句什么。
林波早已习惯这种目光，自从“四大少”的名头传开，他走到哪里都难免被人关注。只是今天，这种关注让他莫名有些不自在。
快到音乐厅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闲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皱巴巴的信封。
“老大！可算找到你了！”闲朋抹了把汗，把信封往他手里塞，“刚才在宿舍楼下捡到的，上面写着给你的。”
林波接过信封，封面没有署名，只有“林波亲启”四个字，笔迹潦草得像是用左手写的。他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来看，上面只有一句话：“想知道曹灵灵的消息，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林波的心脏猛地一跳。
“灵灵？这是说曹灵灵？”闲朋也看到了纸条，眼睛瞪得溜圆，“谁送的？会不会是圈套啊？”
林波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发紧。老地方——他和灵灵以前常去的那片湖边小树林。这个称呼，除了灵灵和极少数亲近的人，几乎没人知道。
可这字迹分明不是灵灵的，而且对方怎么会知道他在找灵灵？
“老大，别去啊！”闲朋看出他的动摇，急忙拉住他，“这肯定是赵宇的圈套！他知道你要去音乐会，故意用曹灵灵的消息引你过去！”
林波沉默着。他不是没想过这可能是圈套，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和灵灵有关，他就不能错过。
“我得去看看。”他把纸条塞进裤袋，抬头看向音乐厅的方向，“帮我个忙，去跟张曼说一声，我临时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到。”
“啊？可是……”
“快去。”林波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
闲朋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眼里的坚定堵住了话。只能跺了跺脚：“那你小心点！我要是联系不上你，就去找主任！”
林波点点头，转身往湖边跑去。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短，脚步急促得像是在追赶什么。
音乐厅门口，张曼已经等了许久。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手里紧紧攥着两张门票，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看到闲朋独自跑过来，她的心猛地一沉。
“林波呢？”
“曼曼姐，老大他……”闲朋挠了挠头，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他让我跟你说抱歉，可能要晚点来。”
张曼的手指微微收紧，门票的边缘被捏出了褶皱。她当然知道这大概率是圈套，赵宇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
“他往湖边去了？”
“嗯，说去老地方。”
张曼咬了咬下唇，突然抓起包：“我去找他。”
“啊？可是你……”
“没事。”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韧劲，“我知道该怎么劝他。”
说完，她转身就往湖边跑去，淡蓝色的裙摆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闲朋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湖边的风带着水汽的凉意。林波站在小树林入口，看着里面幽深的阴影，脚步顿了顿。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信号格在这儿只剩下一格。
深吸一口气，他抬脚走了进去。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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