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树林时，林波身上的金红色光芒已悄然褪去，只留下几处被树枝划破的衣料，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张曼走在他身侧，时不时偷瞄他紧握的拳头——方才那瞬间爆发的威压，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
“刚才……那是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波脚步微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薄茧：“一种……特殊的能力。”他没细说，有些秘密，暂时还不能分享。
张曼识趣地没再追问，只是轻声道：“以后别再那样了，太危险。”
林波转头看她，女孩的侧脸在阳光下透着柔和的光晕，睫毛上还沾着几片细小的落叶。他忽然笑了：“放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的。”
两人并肩走在湖边的石板路上，偶尔有风吹过，掀起张曼淡蓝色的裙摆。林波想起刚才在树林里，她攥着石头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软的。
“对了，灵灵的信……”林波犹豫着开口。
“信在我宿舍。”张曼立刻接话，“等下吃完饭，我拿给你看。”
“好。”林波点头，脚步轻快了几分。
两人刚走到食堂门口，就撞见迎面而来的闲朋。他手里还捏着个肉包子，看到林波时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包子差点掉出来：“老大！你没事吧？我刚才去湖边找你，只看到一地狼藉……”
“我没事。”林波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宇已经走了。”
“走了？”闲朋挠挠头，视线在林波和张曼之间转了转，突然露出了然的笑，“哦——我懂了！肯定是曼曼姐把你救出来的！”
张曼的脸“腾”地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别乱说。”
林波笑着拉过闲朋：“吃饭了吗？一起。”
“吃了吃了，我就是来看看你。”闲朋摆摆手，凑近林波耳边压低声音，“老大，刚才赵宇带着人从食堂后门跑了，看那样子像是吓破胆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怪物’……”
林波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没说话。
闲朋又絮叨了几句，见林波和张曼要去吃饭，识趣地走了。
食堂里依旧喧闹，但不少人看到林波时，眼神都带着几分敬畏。昨天食堂里那几个赵宇的跟班，此刻正缩在角落吃饭，见林波看过来，慌忙低下头去。
“他们好像很怕你。”张曼小声说。
“怕就对了。”林波端着餐盘坐下，“省得总有人来找麻烦。”
他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张曼碗里，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张曼愣了一下，脸颊发烫，默默把排骨吃了下去。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偶尔说上几句话。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餐桌上，暖洋洋的。林波很久没这样踏实过了，好像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吃完饭，张曼回宿舍取信。林波在楼下等着，没一会儿就看到她拿着个牛皮纸信封跑下来，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给你。”她把信封递过来，指尖微微颤抖。
林波接过信封，入手有些沉。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灵灵熟悉的字迹，娟秀而有力。
信上的内容和张曼说的差不多，只是末尾多了一句：“林波，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张曼。”
林波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眶有些发热。他抬头看向张曼，女孩正低着头，阳光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一层金边。
“灵灵让我照顾好你。”林波轻声说。
张曼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她就是随口一说……”
林波笑了，把信纸折好放进兜里：“我知道。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
张曼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人刚要离开，就看到教导主任匆匆走来，脸色有些凝重：“林波，你跟我来一趟。”
林波心里咯噔一下，看向主任：“主任，怎么了？”
“赵宇家长来了，说你把他儿子打成了重伤。”主任叹了口气，“走吧，去办公室说清楚。”
林波皱眉，赵宇明明只是流了点鼻血，怎么就成了重伤？
张曼立刻站出来：“主任，不是这样的！是赵宇先带人去湖边堵林波的，林波只是自卫！”
“我知道。”主任看向张曼，“你也一起来吧，做个证。”
林波看了张曼一眼，见她眼神坚定，点了点头：“好。”
走向办公室的路上，林波摸了摸兜里的信纸，心里忽然很平静。不管赵宇耍什么花样，他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退缩了。
更何况，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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