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大队的训练服还带着汗水的咸涩，林波扯了扯领口，将战术背包甩进越野车后座。引擎发动的瞬间，后视镜里的铁丝网和岗楼逐渐缩小，最后消失在车流里——那边是刀光剑影的训练场，而他要去的地方，是另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
博宇集团的总部藏在京城CBD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里，十三层整层都是。林波推开玻璃门时，前台小姑娘眼睛一亮，刚要起身打招呼，就被他笑着按回座位：“雷豹在吗？”
“雷总在顶层茶室等您呢，”小姑娘捂着嘴笑，“说您今天训练结束肯定得来，特意泡了您爱喝的生普。”
电梯直达顶层，刚出轿厢就听见熟悉的爽朗笑声。雷豹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谁能想到这个戴着金丝眼镜、捧着紫砂壶的斯文男人，曾是能在丛林里徒手拧断蟒蛇脖子的特种兵，更没人知道他和林波是在监狱的大通铺里结下的过命交情。
“你这一身汗味，可别熏着我的茶。”雷豹嘴上嫌弃，手里却递过条热毛巾，“刚从训练场过来？龙组那帮小子没把你往死里练？”
林波擦着脸笑：“龙四被我按在泥潭里三次，龙七哭着喊着要拜我为师，你说呢？”
两人相视一笑，当年在监狱里，林波替他挡过钢管，他帮林波藏过磨尖的牙刷柄，那份默契早就刻进骨子里。雷豹拉开茶室的百叶窗，指着楼下车水马龙：“博宇的安防系统已经覆盖了城东三个商圈，上周刚签下和市政府的智能交通合作项目，账面流水比上个月翻了一番。”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战龙帮那边，虎子把城西的废品站都盘了下来，现在改成了物流中转站，手下那帮兄弟都穿上了工装，再没人敢在街上晃荡收保护费。前两天有个不长眼的帮派想抢地盘，被虎子打断了三条腿，扔到了郊区派出所门口——按你的意思，没出人命，但足够让他们老实。”
林波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神。战龙帮曾是京城地下世界的一霸，半年前被他带着龙组几个人端了老巢，帮主跪在地上求他留条活路时，他没赶尽杀绝，而是让雷豹出面整顿。如今看来，那些曾经的亡命徒，正在慢慢变成他棋盘上的棋子。
“凤组那边需要一批特制的通讯器，防磁防监听，你让技术部尽快弄出来。”林波指尖敲着桌面，“还有，武魂队的武器保养费用，从博宇的秘密账户走，别让外人看出端倪。”
雷豹点头记下，突然笑了：“说起来，战龙帮那帮小子现在见了我，都喊‘豹哥’，以前他们可不是这么叫的。”他年轻时在部队立过三等功，退役后被人坑了才进了监狱，如今能在京城商界站稳脚跟，靠的不只是林波给的机会，更是自己那股雷厉风行的狠劲。
林波看着窗外，远处的CBD高楼林立，阳光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他来京城不过一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学生，到特战队里的核心战力，再到悄悄编织起这张覆盖黑白两道的网络，脚下的路走得不算平坦，但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雷子，”林波突然开口，“还记得在监狱里，我们说过出去要干一番事业吗？”
雷豹的手顿了顿，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亮了起来：“记得，你说要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都抬头看我们。”
“现在，我们正在做。”林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特战大队是明面上的刀，博宇集团是暗地里的网，战龙帮是藏在阴影里的爪牙。等这张网织得再密些，爪子再锋利些，我们就能……”
他没说下去，但雷豹懂。他们要的从来不是一时的风光，而是能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站稳脚跟，保护想保护的人，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茶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战龙帮的头头虎子探进半个脑袋，手里拿着份文件，看见林波时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喊了声：“波哥。”
这声“波哥”，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能说明问题。曾经的街头混混，如今对他俯首帖耳。
林波接过文件签了字，递回去时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好好干，以后让你家小子进最好的学校。”
虎子眼圈一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雷豹看着这一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低声道：“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波笑了，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藏在阴影里。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力量正在悄然发芽，终有一天，会成长为足以撼动这片天地的参天大树。而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稳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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