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京城的霓虹，铂悦酒店的顶层包厢里，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林波刚落座，朱一龙就笑着推过来一杯威士忌：“刚从基地出来？身上还带着股硝烟味。”
林波指尖摩挲着杯壁，冰块碰撞发出轻响：“朱厅长大驾光临，倒是稀客。”
朱一龙挑眉——他既是京城公安厅厅长，父亲更是国防部部长，寻常商人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也就林波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当初博宇集团能在寸土寸金的CBD落地，少不了他在背后打点关系，但这人情，林波早用三次生死任务的情报还清了。
“战龙帮最近动作不小，”朱一龙话锋一转，眼底多了几分严肃，“城西物流站的事，徐平已经告到我这儿了，说虎子断了他三条供应链。”
林波轻笑一声：“断的是他走私的供应链吧？徐少手伸得太长，总得有人提醒他规矩。”
正说着，包厢门被推开，韩梦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闯进来，酒红色的卷发甩得张扬。她身后跟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眉眼间带着股算计的温和——正是韩家军师，冥毅。
“林波！你可算肯露面了！”韩梦妍往林波身边一坐，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娇蛮，视线却不自觉地瞟向他的手。上次被这双手变成的五十米高蓝色巨人攥在掌心里，扔到半空中再接住时，她吓得尿了裤子的糗样，至今是午夜梦回的阴影，却也奇异地让她对这个男人着了迷。
冥毅推了推眼镜，率先向朱一龙颔首致意，才转向林波：“林先生最近在商界风头正劲，韩家旗下的几个新能源项目，倒想跟博宇谈谈合作。”
林波没接话，反而看向韩梦妍：“韩小姐今天没开你的粉色跑车？上次你说要撞烂我越野车的事，忘了？”
韩梦妍脸一红，想起那次被他拦在半路，最后自己哭着把跑车钥匙交出去当“赔罪礼”的事，嘟囔道：“谁……谁还记得那些。”
冥毅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这位义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林波服服帖帖，这其中的缘由他隐约猜到些，却不敢深究——能让韩家小太妹忌惮成这样，林波绝不止表面上的商人身份那么简单。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王道和徐平一前一后走进来。王道穿着阿玛尼西装，嘴角噙着标准的微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徐平则一脸戾气，看见林波就攥紧了拳头，他身后跟着的赵宇，正是上次被战龙帮打断腿的手下之一。
“林波，别以为有朱一龙撑腰，你就能在京城横着走。”徐平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摔，“博宇挖走我三个技术骨干，战龙帮砸了我五个仓库，这笔账怎么算？”
林波靠在椅背上，指尖轻点桌面：“徐少记性不好？你的技术骨干，是自己递的辞职信；至于仓库，里面堆的是走私的军火吧？要我把清单交给朱厅长过目吗？”
徐平脸色骤变。他没想到林波连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
王道适时开口，语气缓和却带着压迫：“林波，大家都是清厦校友，抬头不见低头见。博宇刚起步，没必要跟我们撕破脸。”他父亲是财政部副部长，在京城商界人脉通天，根本没把林波的小公司放在眼里。
林波笑了，端起酒杯站起身：“校友？王少怕是忘了，当年在学校，你让人堵我在小树林的事。”
王道脸色一沉。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当年他喜欢的女生跟林波走得近，他找人教训林波，结果被林波一个人放倒了七个，还被拍了视频威胁，最后只能灰溜溜道歉。
“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朱一龙打圆场，“今天聚在一起，是想商量城东的开发项目。博宇有技术，朱家有政策，韩家有资金，合作共赢才是正理。”
冥毅立刻附和：“朱厅长说得是。韩家愿意出三千万，占股三成。”
林波没接话，反而看向韩梦妍：“韩小姐觉得呢？”
韩梦妍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脱口而出：“我爸说听你的！”说完才反应过来，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冥毅无奈地扶额，这位大小姐真是……
徐平重重一拍桌子：“我反对！凭什么听他的？”
林波终于正眼看向他，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凭我能让战龙帮的人，明天就把你藏在郊区的赌场掀了。”
徐平瞬间噤声。他最在意的就是那个秘密赌场，林波连这个都知道，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王道深深看了林波一眼：“你就不怕我们联手对付你？”
“随时奉陪。”林波喝完杯里的酒，将空杯往桌上一放，“博宇的会议室，明天九点，带好你们的诚意。”
说完，他转身就走，军靴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却像踩在每个人的心上。
韩梦妍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追了出去：“林波！我送你！”
冥毅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对朱一龙道：“朱厅长，林波的底细，你查到多少？”
朱一龙望着窗外：“查不到的才最可怕。”他顿了顿，补充道，“别惹他，至少现在不能。”
包厢里，王道和徐平脸色阴沉。他们知道，林波这是正式向他们宣战了。而这场明争暗斗，才刚刚开始。
酒店门口，韩梦妍把车钥匙塞给林波：“开我的车吧，你的越野车太丑了。”
林波看着那辆骚包的粉色玛莎拉蒂，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太妹，下次别跟来这种场合，容易学坏。”
韩梦妍僵在原地，摸着被他揉过的头发，心跳如鼓。她知道，自己彻底栽在这个男人手里了。而林波坐进驾驶座，后视镜里映出酒店顶层的灯火，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京城这潭水，是该搅一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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